细说来,黎书的随身暗卫便有二十人之多。
只不过,能被她在意的,除了为首的那几个,便是十三了。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十三长得太好看了。
在当初挑选暗卫的时候,即使是跪在最末排,黎书仍旧是一眼便看中了他。
十三的长相,是出生皇室,见惯了美人的黎书都会为之诧异的程度。
那个时候,众人皆以为不久之后十三便会成为殿下的房中人,就连暗卫营的老师也格外关注他,甚至专门教习了他许多本不该暗卫学习的那方面的的本事。
任谁都想不到,三年过去,黎书不仅碰都没碰他,更是封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十四做了侍君。
着实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要说黎书不喜欢十三,黎书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其他人了。在十三刚做了贴身暗卫的时候,黎书连任务都不想让他去做,生怕他受了伤,或者吃了什么苦。
有一次,十三做错了一件小事,她的贴身暗卫长本想按照规矩让十三罚跪,黎书却亲自来到暗卫们的住处,告诉暗卫长除了自己,任何人不可对他用刑。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黎书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她下旨把十三关在了柴房里,用了一天一夜的刑,人差点就死在了那天。
自此之后,黎书对他再无任何不同,仿佛他从来都只是太女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暗卫,存在感低到了尘埃。
在黎书被安侍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用膳的时候,十三已经在刑堂领完了责罚。
府里的板子远比暗卫营的好挨许多,所以即使是刚挨完打,十三仍旧可以照常行走,也仍旧得去黎书身边伺候着。
他每走一步,身后的伤都要叫嚣一番。要按之前的他,即使是疼的忍受不住,也不会有丝毫的放松。
可是现在,他脑海里回荡着昨晚跪在殿内,所见,所闻,所感,他只觉得心里面像是窒息了一般难受。
他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享受着这一刻,这种根本无人知道的一丝离经叛道。
如果自己当初没那么幼稚,现在的安侍君会不会是自己呢。
十三自嘲地苦笑出声。
她哪里有喜欢自己半分,从始至终,她也只是征服欲作祟罢了。
从刑堂到主院的路很长,他慢慢走着,终究是到了他不愿面对的时候。
他规规矩矩地在殿外跪下,等黎书用完膳,嬷嬷才会为他通传一声。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发挥起来,倘若黎书有意为难,自己只怕又要跪上一天。
殿内的黎书静静地用着膳,她此刻倒没想着要去折腾十三,她有别的烦心事儿。
正君嫁到府里已经一年有余,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每月还是会去他院子里一次,以示尊重。
只不过这一年来,她先后封了几个侍君,昨日又封了安侍君,还赐了封号,她的正君似乎是有些伤心了。
今天她派人去传安侍君来伺候用膳,打断了正君教习规矩,正君当即便被几个小侍君笑话了。
黎书有些无奈。
在自己的府里,行事还要照顾别人的感受,一年多了,她还是不能习惯。
黎书有些烦躁地搁下筷子,旁边伺候夹菜的安侍君以为自己伺候的不好,低着头不敢说话。
黎书打量了他几眼,长相只能算是清秀,还远远称不上好看。
“撤了吧。”
“是。”
一旁的侍从井然有序地开始收拾起来,黎书朝外面看了一眼,疑惑到:“外面有人在跪着?”
“回殿下,是暗卫十三。”
外面的天气,好像挺炎热的。
黎书沉默了一下,道:“让他进来吧。”
殿内的侍从收拾好退了出去,黎书躺在美人榻上,一把拉过愣站着的安侍君,把他按在怀里。
“拜见殿下,属下谢殿下责罚。”
十三的面色苍白中带着一丝潮红,仿佛有些中暑,身子虽跪的笔直,但是却有一些细微的摇晃。
“才二十板子,你是有些受不住了?”
“回殿下,属下无碍。”
“奥~”
黎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假的关切。
“你没事就好。”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怀里的人,引得那人一阵阵发颤。
“安侍君昨夜刚侍寝,今日身子不能受着累着,需得好好调养。”
“劳烦你多跑几趟,去膳房那边多拿些燕窝来,再搬几桶冰块,每日晌午最是燥热,冰块不能断。”
黎书微微笑着,欣赏着他的表情。
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储君,但是不代表她没有任何的恶趣味,她的恶趣味都体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了。
十三抿着嘴,欲言欲止,显然是有些委屈。
“属下遵命。”
听到这无趣的回答,黎书撇了撇嘴,摆手让他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