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辛辞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似在关心庄青梧。
“庄将军好似清瘦了不少,可是最近太过劳累了?
庄青梧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便顺着将话题往盗墓上引:“也是没办法,偷盗皇陵事大,咱们身为臣子的,自然得替陛下分忧解难。”
闻言,段辛辞笑笑:“要我说也是陛下太过重视了些,古往今来盗墓一事哪朝哪代少过,不过是几个小毛贼盯上了陪葬物件罢了,将他们打开的通道堵上,在派军过来看守一段日子,我看这股风气也就压下去了。”
段辛辞的态度云淡风轻,好似话里话外暗示李苏御行事过于恣意。
盗墓本就见不得光,现下还是偷盗皇陵,丞相却将话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甚至怪责到李苏御头上,可见他也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中心。
庄青梧笑笑:“丞相说笑了,皇陵是皇家墓葬,先不说脸面问题,这换了谁家祖墓被盗,怕是都难以咽下这口气吧。”
段辛辞有些无奈:“那看来庄大人是认同陛下任性的行为了?”
庄青梧脸上带笑,说着不敢,但一双眼眸冰冷,若是视线能够实体化,这会儿两人间已经是火光四射了。
还在墓室通道内的李苏御垂下眼帘,杀意在眼底翻涌,阴冷的好好似能滴水成冰。
“丞相慎言,陛下执政多年,上到满朝文武,下到黎民百姓,谁人不是称颂之至。”庄青梧说着故意顿了一下。
“至于您刚刚所说的任性,我想定是您太过担心陛下,这才用错了词,您说是不是?”
段辛辞缄默片刻:“庄将军果然是我知己,正是如此。”
那一瞬间的不悦消失的太快,若不是庄青梧敏锐,怕是根本捕捉不到。
“我等都是陛下的臣子,都想为陛下分忧。”段辛辞说着,露出一副你当是能懂我的表情。
庄青梧只是笑笑,并不接茬,顺便想看看这老东西在玩什么把戏。
段辛辞暗暗咬牙:“庄将军常居塞外,对京城那些弯弯绕绕了解不多,这查盗墓贼一事,我替将军如何?”
庄青梧眸光微动,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
“丞相事物烦杂,我怎好在多叨扰。”庄青梧说着,露出一副痞笑的表情,“至于这京中事宜我不懂无妨,首辅大人懂,便是在下懂了。”
话音刚落,段辛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难看,挂在嘴角的那笑也更冻僵了似的。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庄青梧这厮如此不要脸面,竟然当众提起韩首辅。
庄青梧为了追夫,那可是下血本,今天送个好玩意,明天约人出去走走看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似的。
因着知晓她女儿身的人不多,全京城都在传,小庄将军与首辅大人是那龙阳之友。
段辛辞一个老古板,哪里接受的了这些,对于庄青梧的行为相当不耻,没想她竟堂而皇之拿出这事来恶心自己,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丞相,你这嘴角是怎的了?”庄青梧故作不明,“嘴角抽出怕是老年痴呆的征兆,你可千万多保重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