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江南大学已有半月有余,期间也约过同班或者同系的几人去打球,然而,真的没有一个能称之为“会打”的人——每次约球约到的都是些只能往高处打的人,换句话说,都是打广场球的,只有偶尔有一次碰上个研究生新生,却被他虐的体无完肤,后来找他他也是百般推脱,估计是嫌我我水平太菜了吧。
第一学期的前半段,我陆续参加了学院各系间对抗的足球赛、篮球赛、排球赛还有院运会(恩,运动类的,我大多都会一点儿),并且很吊的拒绝了院足球队的招新,因为我当时并不想踢足球,一个是因为国足,还有一个是因为我每次踢球,只要不是我们占上风,都会受伤,即使我只是个门将。期间让我感到很可惜的是我错过了校羽毛球协会的招新,原因貌似是我当时觉得校级这种档次对我太高了,还是先加入学院的队伍玩玩就好(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校羽协是兴趣类社团,校羽毛球队是出去比赛的,完全是两个不相干团体,我当时完全没有去理解这事)。
很快,学院内部羽毛球队的选拔赛到来了,顺带一提我是商学院的,即便因为某些垃圾老师,导致我以我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为耻。
在选拔赛的前一周,有一个提前见面的羽毛球活动,我去了。
那一日,是个有阳光的平常日子,我遇上了大学里两个对我有很大影响的小伙伴,一个是和我同级的赵方遒,另一个是大二的学长韦文超。当时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后来听方遒说是食品学院的,还有一个是武涛,他这人主要负责逗比,和主线故事基本没有缘分,就不多提了。
赵方遒是一个技术全面的羽者,技术风格是能杀能吊,可快可慢的类型,总体非常均衡,没有极强的突出点,但也找不到什么明显的弱点。
韦文超,一个拼尽了全力的男人,他的打球信条就只有一个——看准了球就全力杀下去。所以,和他打球就是分分钟被杀的体无完肤的那种,至少当时学院里无人能敌,当然,技术性的小球他也会,只不过为了图爽快极少用而已。不过,这厮最大的特点还是经常因为睡过头于是没吃饭就急忙赶到球场而导致状态不佳致使比赛时各种失误,真的是非常的不稳定。
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基本功,全靠本能打球,甚至连杀球都打不出来,结果就是每一个杀球都是抽球,苦逼的紧。现在想想,高中两年的时间还真的不能算开始打球了呢!
说回那一日,当时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的羽毛球队负责人约球,然后他自己放我们鸽子,我先到了场,遇上了武涛,然后两个人愉快的玩耍了起来。
武涛的转身反手甩腕杀球非常有意思,可以在反手位打出一个对角杀球,让人猝不及防,虽然也很不稳定,时不时拉杆或者下网就是了。
我与武涛打了不多久,我注意到了一个默默地站在场边的人,默默地玩着手机……
我向武涛示意暂停后走向了那位玩手机的仁兄。
“兄弟,你也商学院的?”我尝试着打了声招呼。
“是的。”
“王天夬?”我又试探着问。
那人立即摇了摇头,说:“不是,王天夬好像是大三的吧,我是大二的。”
“大二啊!学长啊,贵姓?”
“韦文超。”
“你要想上去打一会儿吗?”
“不了,你们先打吧。”
“你先上场热热身咯,我正好休息一下。”
韦文超犹豫了一下,也就不推辞了,应了声“也好”,甩甩手臂,拿出拍子就上场了。
场下的我,看着他们两打球,心中在不断计算着,‘武涛水准和我半斤八两,但我全力他肯定打不过我,韦文超应该还没有出全力,实力比我强不少,但如果我尽全力跑,或许也能一战’。
正看着他们打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
“你们是商学院的?”来人问。
我看了看他们,说:“是的,你是?”
“我是赵方遒,他是和我一起的。”说着他指了指旁边一人。
“哦,我在群里见过你,你们要不先上场热下身呗。”
“好啊。”赵方遒答道。
过了一会儿,韦文超和武涛就下场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对着韦文超问:“怎么就下来了?”
韦文超用拍子指了指武涛没有说话。
“那个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武涛解释道。
“啥事儿,这么急啊~”
“慢点青协还有个会要开,我得先回去洗个澡准备一下。”
“是很重要的会吗?”
“不知道,但毕竟是第一次大会,不去总不好吧。”
“也对。”
“那我就先走啦,拜拜。”武涛收拾了东西再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径自跑了。
“你还能打么?”韦文超看着我。
“行啊。”
“那我们双打吧!”
“和谁?”
“刚来的那两个啊。”
“你去说我去说?”我问。
“你不是跟他们熟么,当然是你去啊!”
“我又和他们不熟……”我嘴上说着,但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还是去打招呼了,毕竟学长,得给个面子的说。
“兄弟,双打不?”我打断了正在对拉的赵方遒和他的伙伴。
“行啊,怎么组?”他停下球问我。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韦文超,歪头以示询问。
韦文超把拍子伸了过来说:“我和你组吧。”
“那行。”我点头示意,又看了看赵方遒,用目光向他示意。
赵方遒表示没有异议,就走到了对面场地和他朋友解释,一切顺利。
“我很菜的哦,小心坑了你。”我半开玩笑的说着真话。
“没事,就随便打打,怕啥。”
于是双打开始了。
“你刚刚干嘛不扣下去?”韦文超问。
“我扣不来啊!”我答。
他边用慢动作演示边试图和我解释:“就是用整个身体压下去不会嘛?”
我看着他,异常坚定地答道:“不会!”
韦文超显然是无奈了,只得摆摆手叹道:“好吧,那你只管把球往后场打,其他的都交给我。”
“好!”
……
“你刚刚那个前场杀球不是很好么!”
“只是前场点杀偶尔能打出来而已,我一般都会打成平抽的。”
“恩,真是搞不懂你啊。”
“可能是手腕比较僵化吧。”
……
时间是很快的,或许是那时候打球的热情太过高涨,感觉还没打多久,球场的管理员老大爷就高喊着:“时间到啰,结束了,同学们快去吃晚饭吧!”
“先打完这局。”韦文超说。
对面两人显然也支持这个决定。
但是,管理员并没有打算理睬我们的样子,就在我们打到后半局的时候,场地的灯全部熄灭了,一时间整个体育馆内只能勉强看清黑漆漆的人影而已,根本看不到球,更别提打完一局了。
我向四周望了望,说:“我们还是走吧,这样子根本打不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韦文超也应和着:“我还赶着去吃饭呢,午饭都没吃!”
“午饭没吃?”我当时十分惊讶他哪儿来的这么好的体力,不吃饭能打这么久,虽然不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厮经常因为睡过头而不吃饭。
“是啊,一觉醒来就已经下午两点了,我什么都没吃就过来打球了。”
“你这么吊,就不怕胃病么?”
“怕什么!体质好。”
“厉害厉害厉害。”我简直不敢恭维。
此时另外两人也已收拾妥当。
出体育馆的路上,韦文超问我们:“你们都住哪儿?”
“我梅园啊。”我答道。
“我也是梅园。”赵方遒也回应。
“那么说你们都是梅园的啰。”韦文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学长你呢?”我问。
“我住在南区的。”
“南区?!”
“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我们都在北区!”
“我怎么知道。”
“听说南区有热水器!”
“是啊!北区没有么?”韦文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并没有。”
“哦,那我先走了。”韦文超乘着到了分开的路口强行扭转了“宿舍有没有热水器”这个严肃的话题,“拜拜,下次见。”
这时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小哥儿也开口了,只不过是对着赵方遒说的,“我慢点也有事,就先走了。”
赵方遒应了一声,就当是再见了,接着他看向我问:“你慢点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洗澡吧。”
“一起吗?”
“行啊,你在哪个宿舍?”
“3栋2xx。”
“还是你来叫我吧,我在2栋xxx。”
“好。”
……
夕阳西下,约球约澡约食堂,大学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