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村边小店。三五成群的大汉落座其中。
一桌上,一个大汉举起大碗,猛喝一口酒,抹去残酒。说:“这佣兵生意不好做,是刀尖上混饭吃的行当,得亏有兄弟几个帮衬,才能有今天啊。”
桌边几人纷纷点头附和,其中一人说道:“如今的天下谁不是能活一天算一天?”
众人默然。三百年之前,宇宙枯萎荒芜,大道寂灭,他们这颗星球亦是难逃既定的命运。满天成道者尚且惊慌失措,更遑论地上的百姓,那自然是得过且过。
灯下的偏僻桌子上,一把长枪斜靠,摇曳的烛火一道身影拿着一盏在那瞧着二郎腿。一口就一口肉地吃。眼睛斜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前方,便又是埋头独自小酌,也是懒得理会。
但是他旁边的一方方桌上,一个少年郎猛砸一下桌子,恨恨道:“这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当初剑帝文兮雾之所以耗尽法力划开天地生死道陨,不就是因为千万成道者袖手旁观吗?”
“若非他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有何至于天地间的最强成道者身死道消?”那少年一挥衣袍,开口又道。
“呵,”一名大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小子,你这番话说了也是白说。能成道的便是风毛菱角,你便是有心,也是无力,终归只能……”
看了一眼少年身上的锦缎,那大汉顿了顿道:“终归只能把头埋进沙子,得一时逍遥而已。”
那少年还欲开口反驳,刹时一阵风吹来,吹灭了照明的烛火。
“小二,火都灭了”
“谁在踩我脚!”
“汪汪…………呜…………”一旁栓着的大黄狗发出害怕的呜咽。
又听见碗碟相碰的声音,佣兵大汉喝多呕吐的声音,酒盏洒桌与桌碰撞的声音。
一时间喧哗声四起,小二听见外头的一声声喝骂。赶忙窜进店中,捧出屋内的烛火,颤颤巍巍地用手护着续上了外面的烛火。
“各位客官对不住啊!”小二忙不迭道歉。
正话语间,外头刚点亮的的烛火连同小儿手中护着的盏烛却又是突兀地熄灭。
长枪少年察觉到不对,伸手揽过一旁的长枪。望了望月亮,血红的圆月……
借着倒映下来的月光,那长枪少年从桌上拿起那酒盏,手中灵光一闪,猛地摔在中间的空地上,清脆的破盏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大家安静,今日怕是遇上什么东西了,切勿骚动让那东西乘虚而入,伤害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长枪少年喝道。
是鬼物吗?若是鬼物,又感在众人面前现身,怕不是什么简单东西。长枪少年思索。
“鬼物!?”众人不知还好,一听鬼物俱皆一惊,四处乱跑起来,有人高喊着跑路,连酒帐也不结,更有人忙从店中顺走几个酒坛。
小二叫苦不迭,顿脚苦笑,伸手也欲留人。
原先出言的锦绣少年伸头四望,月光下他的脸有些惨白,显然是被这样的情景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