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联是观塘本土社团，人不多，只有两百几丁友。HAPPY是白纸扇上位的大底。
“芳女是吧，你安心读书。我会搵人去交代下。以后冇人够胆骚扰你的。”甘国亮都不用解释，直接打包票。
已经快要绝种的夕阳社员，一个靠学生仔搵钱的烂鬼大底。现在的甘国亮已经完全不放在眼前。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随便找个马仔去说项下。
HAPPY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多谢甘地哥。”朱婉芳这时候总算抬起头来，勇敢地于甘国亮对视。
“小事来着，好啦。你也差不多回家啦，都快食饭了。”甘国亮摆了摆手，随后打算和倪永悌两个丫头离开了。
“甘地哥！”就在这时，朱婉芳居然拉住了甘国亮的右臂。
后者一脸疑惑的回过头，与其对视。
“还有咩事吗？芳女。”甘国亮笑道。
朱婉芳也不再犹豫，她似乎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甘地哥，是这样的。”
“我有个姐妹，叫做小珍。他之前被男朋友骗去跑私钟。一直在偷偷接客。”朱婉芳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个事情将了出来。
旁边的倪永悌和JOJO更是满脸不可置信。跑私钟？接客？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她们所处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甘国亮则是点了点头，切不说他深知这部分的剧情。就算除了这个小珍，在观塘这种地方。类似的事件也是一抓一大把。
深知刚才那些球场飞女里面，就有一两个在跑私钟的。
“前段时间，她那条仔，乔治被警察拉了。最后被判进男童院。”
听到这里，甘国亮也有些讶然。这件事，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之后捏？”
“我那个姐妹，在我的劝说下。就不想再干下去了。也决定跟那个乔治分手。”
“可是她在上班的那个地方，有人不让她走。”
“不仅让她要留下来继续开工，还威胁说如果我姐妹跑了。就找她家里人算账。”
说到这里，朱婉芳已经是泪眼婆娑。
她紧紧抱住甘国亮的右臂，似乎害怕对方逃跑。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上面。
“甘地哥，你可唔可以，救下我姐妹。我唔想她一世人在马栏睡过世。”
“她现在还年轻，还在读书。”
“甘地哥，你帮下我拉。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我，我……”
朱婉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咬着银牙说道。
“你救咗我朋友，我陪你睡啦，甘地哥。”
这句话一出，不止倪永悌和JOJO。就连甘国亮，都有些傻眼了。
而朱婉芳见状，还不忘添加筹码。
“甘地哥，我……我仲是第一次。真的，我冇骗你。我还没有交过男朋友。你就帮帮我啦。”
这条件开的，甘国亮脸都有些麻了。
“阿芳，那个小珍？有必要让你这样子做吗？”旁边的倪永悌也是有些错愕，不由得脱口而出。
是什么样的友情，才值得这样子付出啊。至少她做不到。
“嗯。值得！”朱婉芳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前在学校，一直是小珍照顾我。如果没有她，我都不知道割腕几次了。”
“我这条命，可以说是小珍给我的。”
听到朱婉芳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倪永悌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她扭头望了JOJO一眼，似乎在代入角色。
脑海中在想，如果是JOJO出了这种事，自己会不会这么做。
片刻之后，倪永悌有些失神。很显然，她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对比之下，她更加佩服朱婉芳。
“甘地哥，不然你就帮帮阿芳吧。”倪永悌也帮忙开口说和。
一直没开口的jojo这时候同样出声，不过她说出了最冇建设性的提议。“不如我们报警啦。”
“唔得的，唔得的。如果报咗警。小珍会更惨的。”朱婉芳急忙摆手。
在观塘这班屋邨平民的心目中，一直秉持着一个理念。
那就是差佬靠得住，猪乸会上树！
倪永悌也第一时间用手封住了JOJO的樱桃小嘴。后者则是一脸不服气。
“其实不用做过世的。”甘国亮苦笑道。“按照我的经验，一般几年之后。整个人就会残了，或许生了什么暗病。”
“到时候就算你不走，马栏也会赶人走的。”
甘国亮不说还好，朱婉芳一听到整个人残了，还有暗病。
哭的就更加大声了。
甘国亮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自己老是跟马栏过不去。
甘地这小子命中带桃花煞吗？
那个小珍，之前应该是在潇洒的场子开工的吧。现在潇洒都去卖咸鸭蛋了。
接手的是马交帮。
不过就不确定，是马交帮自己在经营。还是将场子租给其他字头。
甘国亮摸了摸下巴，等待会那帮飞仔回来问问吧。
相比起自己，那帮整天在观塘瞎逛的飞仔们估计更清楚。
不到半支烟的功夫，那几个飞仔就回到了士多店门口。
他们拍了拍手掌，表示一切搞定。
那条街每日傍晚，都有皇气巡逻。待会被差佬看到了，自然会把那几个家伙送去医院的。
甘国亮也是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小事，没必要闹大。他顺便也打听起小珍跑私钟的马栏。
果然，这班飞仔门清儿。
其中一个女飞仔，前段时间还在里面做过。跟小珍算是“同事”？
不过这个妹仔本身就是社团的人，去哪个马栏接钟都有自己的选择。
不像小珍，没人罩了之后。就被马栏老细给绑住了。
毕竟少了社团抽一份水，马栏老板的利润肯定更多了。当然舍不得小珍离开。
在观塘这种穷人区，就是这些私钟妹个个样靓身材正，又年纪轻轻。费用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一般情况下，出一次马的收费在80蚊左右。
社团的马夫收开20，提供马栏的老板收20，剩下40蚊是私钟妹的。
马夫同马栏老板，只是合作关系。河水不犯井水。
一个提供货，一个提供场所罢了。其实不论是这些最为低档的马栏，还是尖东那些高级的夜总会。
都是如此。
传闻中，尖东的霞姐，手下有成千条女。大富豪也好，华夏城也罢。就算是老牌的丽池夜总会。
都要给她面子。
她一句话，就可以让整间夜总会开不了工。
现在潇洒这只旗散了，马栏老板也就不用给马夫那份钱。他可以跟小珍五五分账，自然舍不得她从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