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过去看一下。”他说着快步向门外走去。
陆悠跟韩若冰也跟在张兴的身后走出了养殖场门外。
只见，十几头牛被几名警员拉着，其中有三头牛已经死了，其余七八头都在哀嚎，不停挣扎。
警员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这几头牛，不让它们做太剧烈的反抗。
张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牛圈中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看到那三头死去的牛，它们的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被什么邪恶的力量吞噬了一般。而其他的牛则在痛苦中挣扎着，它们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折磨。
“这几头牛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其他牛没事？”张兴站在旁边观察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警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头牛会突然死了。
“或许是因为牛的营养供给严重不足吧！”有人试探着说道。
陆悠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深知牛的身体对营养的需求，这些牛明显不是因为饥饿而死亡。
陆悠沉思片刻后说道：“不是因为营养供给不足的原因，而是牛的消化系统无法承受过量的负荷，导致它们得了疯牛病而死。”
张兴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深知疯牛病的可怕。
这种疾病可以让牛变得狂躁不安，甚至攻击人类。
如果不加以控制，它们的暴力行为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陆悠大概把牛会死的原因解释了出来。
牛是纯正的草食性动物，它们的消化系统只能消化植物性纤维，虽然牛在吃草的过程中有可能顺便吃掉了一些虫子，获取了动物性蛋白，但是数量通常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大量吃肉的话，牛的消化系统是承受不了的。
曾经有人尝试过把一些肉骨粉掺入饲料喂牛，企图让牛长得更快，但实际上牛很难消化。
但是牛食用了由患病动物制成的肉骨粉，则会让牛患上牛海绵状脑病（疯牛病）而死。
为了证实他的推理，陆悠走在牛的面前向警员要了把刀。
陆悠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决心，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警员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刀子，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没有犹豫，陆悠径直走向那头已经倒在地上的牛，毅然地举起刀子。
刀刃划破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划破空气的声音。
一道血红的刀痕出现在牛的腹部，刹那间，血液和内脏被撕裂的声音传来。
牛的腹腔被完全剖开，里面突然有一些尸骨其碎肉滚落而出。
碎肉和指头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恐怖的画面。鲜血从牛的肚子涌出，迅速弥漫在空气中，沁入每个人的鼻腔。
空旷的院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仿佛一场恐怖的噩梦正在展开。
远处的鸡鸭们嗅到了这股血腥味，纷纷惊慌地扇动翅膀，想要逃离这片恐怖的领域。
陆悠凝视着从牛肚子里滚落出来的尸骸，他用手随便轻轻地拾起了一块肉块。
这块肉块有些模糊，但是他敏锐的目光却发现，这是人的大腿部位。
陆悠心中一震，他的猜测似乎有了答案。
接着，陆悠又捡起了另一块肉块。
这块肉比较大，颜色也比较暗淡。他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着，最后得出结论，这块肉应该属于人类的手臂。
“看来你的推测确实是正确的。”韩若冰说道，她的脸上带着惊奇之色。
“开玩笑，他可是“全案顾问”最优秀的侦探，并且“全案顾问”这个身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有的。”
张兴骄傲地昂着头颅，他对陆悠充满了信任。
“那也就是说这些还活着的几头牛，肚子里都是人的尸体吗？”韩若冰疑惑说道。
陆悠点了点头，“嗯，应该差不多了，不过它们应该活不了多久。”
陆悠的判断非常准确，才说完话，那几头牛再次挣扎起来，而且越挣扎越激烈，挣脱了绳子四处乱窜，往养殖场里跑去，跑了十几米倒在地上后就彻底不动弹了。
这些牛的情况极度糟糕，它们的嘴角都溢出了鲜血，眼睛瞪得溜圆，浑浊的双眼透射出绝望与痛哭。
陆悠看着几名警员，其中一名警员问道：“陆大侦探，你看我们干嘛？”
陆悠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他们神秘一笑。
紧接着几名警员愁眉苦脸抬着牛的尸体，来到外面从按照张兴的指示，把其他牛的尸体的肚子里碎尸掏出来，装进尸袋里。
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炎热。
避免牛的尸体都开始腐烂、流脓。
警方立即组织人清扫养殖场的垃圾，同时派遣医护人员将牛尸送去法医室冷冻库中进行保存，等待法医检查。
陆悠他们也参与了清扫工作。
忙碌了半个多小时，现场总算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儿，张兴从养殖场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情况如何？”韩若冰连忙问道。
“基本查验完毕，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养殖场太乱了，有牛和猪的大便、粪便，还有各种各样的垃圾，根本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张兴叹了口气说道。
陆悠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他轻轻扭头，对身旁的韩若冰说道：“这件案子我们已经没办法侦破了，所以只能看刘法医了…”
这时，陆悠的目光不禁被眼前的养殖场结构所吸引。
这个养殖场是一个长方形的房子，房顶呈现是拱形，四周的墙壁上分布着四个窗口，高度大约在一米六左右。
陆悠不禁陷入沉思，思考着凶手进入养殖场的方式。
他肯定是半夜翻窗进来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陆悠刚来的时候注意到养殖场的正门有两只狗，只要有人靠近，它们必定会发出警告的吠声。
虽然不排除他从正门进入的可能，但从窗户进入似乎更加合理。
可以避免正门两只警惕的狗发觉他的存在。
陆悠细心观察着养殖场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应该是从窗户翻进来，然后将尸体扔给牛圈里的牛。
这样的方式不仅可以避免被狗发现，还能更好地掩盖凶手的身份。
他想象着凶手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翻过窗户，然后将尸体无声地抛向了牛群。
陆悠看向窗户外面，对应窗户的附近都是农田。
陆悠赶紧问向张兴：“其他警员没有去检查那边吗？”
“去了，但那块田被农民刚松土过，翻新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张兴答道。
陆悠皱起了眉头，这下子就真的麻烦了。
现场根本没有留下有用的线索。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抓住凶手的！”韩若冰安慰道。
陆悠听了这句话，不置可否。
如果凶手能够乖乖束手就擒，他们早就抓住了。
陆悠的脑子飞速转动，他在思索着格兰餐厅里的肉，跟这几具尸体有没有关系。
如果格兰餐厅里发现的人肉跟牛的尸体里肚子的碎尸是一致的话，那么得问问王海了。
随后，陆悠和张兴，韩若冰去了王海的离这里不远的他的家里访问。
王海看见他们三人来访，感到非常吃惊。
他连忙让妻子泡了杯茶端来，坐在他们对面问道：“三位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不是发线什么有线索了？”
张兴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面前的王哥，一脸认真地询问道：“王哥，你昨晚报警之前，一直都是住在养殖场附近的小棚里对吧？”
王海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是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养殖牛和猪场工作，晚上很少回家住，都是守晚上守在哪里的。”
张兴眼神深邃，继续追问：“那你那天，晚上报案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王海皱了皱眉头，回忆着那个晚上的情景，“我记得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除了跟你们说的，牛和猪的嚎叫声，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张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坐在旁边的韩若冰，神情凝重地问道：“哦哦，听说你是王三介绍的，格兰餐厅里的肉是你提供的对吧？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王海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愧的神色：“是的，王三介绍了我，我价格便宜提供了肉给他，还有我的确把一些生了病的牲畜……
王海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和格兰餐厅之间的交易。
从王海的口述得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这些牛和猪被卖之前，是要送去村里屠夫的家里进行加工的成肉片，然后再贩运给格兰餐厅。
他们三人喜出外望，碎尸，而屠夫经常屠杀动物打交道，说不定会发现一些线索。
他们得知这个屠夫名叫孙铁柱，今年46岁，他家三代人都是屠夫，从祖辈起就做着宰杀牲畜的买卖。
随后按照王海的指引，他们来到这个名叫孙铁柱的地址。
孙铁柱的地方这是一条街，他开着店是家猪肉店，附近都是一些店铺，和摆摊的，很显然这条街是附近村民赶集的地方。
由于这段时间正值夏季农闲期，赶集的人比较少。
来到地方就看到一名40来岁、满脸胡渣子的男子，正坐在店铺前，闭着眼睛休息。
他们走到孙铁柱的桌旁，问道：“你就是孙铁柱？”
孙铁柱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们。
他站起身，疑惑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张兴亮出证件，“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支队的，有些情况需要问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