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病娇,准确来说是我的人设是病娇,而且我还不能做出违反人设的行为。
早上,我从床上醒来,刷牙洗脸。
看着镜子里那个刘海长得挡住眼睛,皮肤苍白的我自己,我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个长相
符合我的人设。
去到学校,我就在座位上发呆,没有人会来接近我。
今天班里来了个转学生,长得很白净、笑起来脸上会有梨涡,他的性格很开朗也很阳光。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没有认真听他的自我介绍,他的名字里好像有个乐字。
一下课,大家就围着转学生问东问西,转学生一直都面带微笑,比外面正值盛夏的太阳还耀眼。
我也不想总盯着他看,但他笑起来真的像个小太阳一样。
中午放学,大家都去吃饭了,还有几个是自己带饭来学校吃的。
我不一样,中午基本不吃。就待在天台坐着。
风轻轻地吹着。
天台的门忽然开了。
我抬头望去,是笑得一脸灿烂的转学生。
他对我挥了挥手:“你好。”
“你不吃饭的吗?”
我语气冷淡地让他少管闲事:“跟你没关系。”
跟我有关的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离世,但仅限朋友之类的人,同学不会有事。
而且我还不能主动社交,一旦我做出违反人设的行为我的身体就不受我控制了。
转学生把一个三明治递到我面前。“给你的,就知道你没吃午饭。”
我伸手去接,半途又觉得这样好像ooc了,但我没收手,结果我拿到了三明治。
“谢谢。”
说实话我很惊讶刚刚我的身体还是受我控制的,这是不是说明和转学生在一起我可以ooc?
转学生突然来了句:“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点了点头。
转学生便笑着对我说:“那我再介绍一次,我叫景乐,风景的景,快乐的乐。”
我把三明治吃完了才道:“很适合你名字。”
景乐问我为什么不吃饭。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饿。
当然,我没和他说这两句话。
我只是说不想吃。
他又问“你为什么要来天台?”
“他们在教室,我在不好。”
景乐“唔“了一声,“是哦,你这班上名声并不好,没有朋友,大家都疏远你。”
他又笑了。
“那么,我有幸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我诧异地挑眉“为什么?”
他回道:“希望林同学不要太孤单而己。”
我说过他笑起来很耀眼,或许是因为他逆着光,看起来就像我一个人的太阳,鬼使神差的我同意了。
“随你开心。”
我直觉他会没事,他好像有可从抵消我ooc的魔力一样,所以他来做我的朋友应该不会有事。
下午放学,我照常一个人走路回家。
路过小巷时,听见里面有打斗声,应该是小混混收保护费。
我想帮忙,但在我踏进小巷的一瞬间,熟悉的眩晕席卷而来。
等我的意识回归,看见的是小混混正拿刀刺进一个初中生腹部,然后转向刀口刺向我,我一脚踹开他,准备掏手机报警,意识在这时开始模糊。
“喂,你们在干什么?”
我猛地清醒打110,回头一看来人,居然是景乐。
脑海中忽然闪过以前朋友遇难的情景,我拉起景乐往外跑,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看到朋友因我而死了。
我拉着景乐从阴暗的小巷跑向光明的巷外。
民警赶了过来,制裁了持刀的小混混。
我们随民警做完调查后就分别了。
我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别墅。
还好有景乐,我后知后觉地想。
但跟我有接触只会让他有危险,不这只要我不理他他应该就不会想和我做朋友了吧。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不是我,被控制后的记忆会在我意识回归后看到,我想不到在小巷里是我教唆小混混持入伤人,而且刀是我给他的。
所以说,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一些,免得连累别人。
第二天去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景乐变成我同桌了。
见到我来,他笑吟吟地对我打招呼。
我低头装没看见不理他。
接下来的课间他就一直找我搭话,甚至于上课给我传纸条,但都被我一律无视。
中午我照常去天台,景乐也跟来了。
他在我面前半蹲,突然伸手撩开我的刘海和我对视。
我眯了眯眼,“你想干嘛?”
他没头没尾地说:“你真好看。”
我当然知道,只是人设需要我留这个发型。
景乐放手,“我就是想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倒是告诉我啊!”
我沉默片刻,没有回话。
他自顾自地叹气后离开。
我不管他是否会过厌我,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快乐,只是亲手把一个人推开的感觉并不好受。
因为他说过想和我当朋友,我不想让朋友因为我受伤或者死亡。
后来我回班包括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再和我说话。
死心了吗?这样也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和其他人说笑我的心里有点不甘。
下午放学,一切照常。
身后有人叫我。
“林桑,等一下我“景乐边跑边说。
我回头,十七、八岁的少年沐浴着夕阳跑向我。
景乐在我面前站定,从身后掏出一来艳红的玫瑰。
“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向你道歉,但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按理来说我不能收这束花的,但我依然伸手了,我想试试景乐是否可以让我还是我。
答案是可以,我成功地拿到了那束致瑰。
几朵玫瑰簇拥着一张贺卡,上面写着:送给永远不丧的林桑
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或许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我的心跳快得不受我控制。
这天,阴暗的别墅里有了一抹色彩———一束艳红的永生玫瑰。
日子照常进行,一直到六一的文艺汇演。
景乐要求我去剪头发,但我怕ooc然后把理发师弄死了。
最后的结果是他和我一起去剪
理发师帮我剪完,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有点不可置信。
晚上我们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上台跳男团舞。
整个会场都被我们点燃了,全是尖叫声。
我和景乐对视一眼,对方眼里皆是笑意。
下台后我们就一起看其他班的表演。
有个妹子上台时人气很高,唱歌很好听。
“确定其实还不确定
只是四目相对有心悸
不见你会想你
在人群中找你
找到后又假装不看你”
正好景乐上厕所回来,我在人群中找他,和他对上视线又躲开。
在歌手甜美的歌声里我真的感觉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无法忽视。
不是吧,我难道喜欢景乐?怎么可能。应该是这首歌的问题。
在这之后,我的人缘渐渐变好了,可能是因为发型原因,有人会主动找我搭话和聊天,中年我也不用再上天台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变好。
毫不夸张地说,是景乐改变了我的一切。
而且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他,他对我笑时,我会心跳加快;他和我说话时,我会心情好,有人和他表白时,我会有点生气,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
但景乐的人缘是真的很好,没有人不喜欢他,任何层面上的喜欢。
我想等几天后期考完了再向他表白。
不知是否因为有所期待,感觉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放学了。几天后就是暑假了。
我和景乐肩并肩地走着,我假装随意地问他“景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吧,好像也算有。”景乐纠结了一会,“没有。”
我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情侣间的喜欢,你会答应我吗?”
景乐先是愣住,然后笑着说。“不需要假设如果,我会答应。”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耀眼的好看,轻而易举地就能抓住我的心,让我的生活不再孤单,他真的做到了。
表完白,我们就手拉手一起走着,
突然,我感觉后脑勺一疼,接着倒了下去,闭上眼睛前一刻看见的是景乐倒下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看见的是我身上飞溅的血迹和地上的尸体。
记忆重现。
是我又不受控制了。
是上次小巷里的小混混绑的我和景乐,他被保释出来想找我报仇。
结果他们把我和景乐分开后我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大杀回方。
其间景乐好像来找我了,我好像误伤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我边走边叫他的名字,有些后知后觉地害怕。
找了一会,我找到他了,景乐正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上冒血的窟窿。
我的眼睛顿时湿了,都是我的错。
景乐虚弱地叫我:“不怪你的。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我来到他面前半蹲着避开他的伤口抱住他痛哭。
他勉强地笑了笑,“别哭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不,不。”我摇头,“我会有遗憾的。”
景乐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其实骗你了,我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不忍心看到你孤寂所以我来到了你的身边。给果被你抢先表白了,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你。”
我不想他说遗言似的交代,“别说了,你再等等,医生马上就来了。”
我在醒来后就打了120和110。
景乐很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不到了。”他对我笑了笑“林桑,要一直开心啊。再见了。”
他笑起来依旧像太阳似的耀眼,只是不再有温度。
我半环着景乐,神情悲痛。
“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害你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亲手造成了他的死亡。
我以为他可以抵消我不受控制这个事情,是我太天真了。我应该在那时推开他,我应该知道靠近我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应该远离他,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所以我应该离他远点。
如果有如果,景乐是不是不会死?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问题。
景乐走了,我也想随他而去了,但是他让我好好活着,这算他给我的惩罚吗?
我不知道。
警察和医生终于到了,那又怎样,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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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
一位身高腿长、长相俊美的男人撑着黑伞来到墓园。
他来到某个人的墓前放下一枝与整个墓园格格不入的红玫瑰。
纤长的食指滑过照片上少年定格的笑脸。
“你送我的我玫瑰还开着,我去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