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冯婆子那天回来,说自己做错了事,主家留不得她了,马上就要杀了她,然后,当晚,自己就投了井。”
说完,这人就要往时嫣这边冲过来,但被时桦扔来的茶碗,拦住了行为。
“就是这个小姐,她害死了我家婆子啊,苍天啊,不活了,我就靠她每月那点银钱活着呢,要不还是杀了我吧。”
着一看就是市井泼皮出身,时嫣冷哼一声,端起旁边的茶碗说道:“无凭无据,她做错事在先,况且当日,事情还未查清楚,她这属于畏罪自杀,凭什么把事情乖到我身上??”
对面坐着的二人已然得意的不成样子,时嫣皱了皱眉头,明日的计划算是要耽搁了。
“你想怎么解决问题?”时桦扶额,声音带了疲倦。
时嫣看了过去,也觉得有点愧疚,今日父亲回府比往常早了许多,她倒是自己有些不懂事了。
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时就处理了,留了后患。
时嫣盯着地上跪着的那人,眼神冰冷戒备,目光冷如薄刃。
“那冯婆子的尸首何在?你如何判定那就是她本人?”
似乎是回答不上这句话,这姓曾的人开始手舞足蹈,还不忘放狠话:“我已经报官了,如果你们不解决,你就等着入狱吧!”
“叔叔,如果真的是姐姐逼死了下人,这是没有办法处理的啊,并且都已经报官了,我替姐姐入狱,我能去。”
白痴言论,时言睨了时凝一眼,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起身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在入我府上的时候,就签过协议的,这几年昧了我府多少贯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地上这人仍然跪着,但眼神却有了躲闪,现在他几乎是背对着时桦,但时凝看的仔细,分明多次看向了乔氏那边。
时桦似乎是抓到了重点,也有些疑惑道:“那不是你乔姨院子里的人吗?昧钱又是什么意思?”
还好时嫣刚才看情况不对,给了阿琛一个眼神,此刻,阿琛跟着侍卫冯帆进来。拽着的那人,显然就是李叔。
“侯爷,小姐,这是账房李淙,想要从后门逃跑,怀里还揣了两本账,被我们拦下来了。”、
很好,人赃俱获,时嫣看着那蓝皮的账本被送到时桦面前,他几乎是刚看了几页就变了神色。
哪怕是武将出身,这账本和之前送到他这里的,出入有多大,他不可能不知。
怒把账本甩到了这李淙脚边,时桦怒斥:“你们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时嫣看着乔氏面色煞白,踉跄着就跪了下去。
熟悉的戏码。
自己也缓缓起身,走到了时桦旁边。
“侯爷明察,都是这乔姨娘威胁的我,每个月还给我一百伍拾贯钱,让我这么做的。”
夜色如水,灯火辉煌,清冷的月辉洒下,透过窗户照向了乔氏二人的脸,一个比一个苍白。
真好,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事情就解决了。
但此刻,那乞丐似的人,却还是想挣扎几句,“你们不能这样,我家那口都死了,你们还这样,真就是为官欺凌百姓啊!”
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我已经嘱咐了那边,先把事情压了下去,你想要个怎么样的结果,说来听听。”
时嫣刚要反驳,就收到了时桦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许是感觉仍然有利可图,这泼皮也是眼神咕噜一转,开口便是毫不客气:“很简单,五百贯银钱,再加上城外五十亩良田,这事情就算完。”
对他来说,这或许比得上狮子大开口,但对镇远侯府来说,九牛一毛也不为过。
“不是不能给你,但是,我需要去问问你周围的村民,有谁看到了冯嬷嬷下葬,到底是不是她本人。据我所知,她贪了我家的银两,可是有一定数量的,万一是假死,瞒天过海,对你也是欺骗。”
时嫣眼神示意阿琛拿出一个荷包,扔了一个银甸子过去,平静的说道。
拿了钱,拍了拍膝盖,一脸狗腿的退了出去,时嫣真的很想让人把他直接处理掉。
前世军营里留下的习惯,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都是这个结果。
又命人把这李泫关了起来,时嫣和时桦开始处理乔氏母女的问题。
似乎打感情牌永远是最有用的,乔氏跪在地上,又哭又嚎叫,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无不是时桦早年去世的那个哥哥。
时嫣是听过他的故事的,本来和时桦一样都能如学堂,都能学武艺,但把机会让给了时桦。
其实她这个叔叔,早就查出了有疾病,这原因倒是埋了十几年,直到死之前才告诉时桦。
却没有跟他那便宜妻子和女儿说,她俩的想法就一直是,说桦父女占了原本属于他们的荣耀,一天天,好不得意。
看着自家父亲皱紧的眉头,还有揉虎口的动作,就知道是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从旁的柜子里拿出药膏,时嫣出声打断了乔氏的哀嚎。
“乔姨不要在这里哭夫婿了,叔叔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要是知道您还那么记挂他,说不定就上来找您了呢。”
原本还身体前倾的人听闻,就那么朝后倒了下去。
“今日就先到这,事情既然已成了定局,我自是会查清楚,非黑即白,给乔姨一个公道。”
——翌日
时嫣本不想告诉迟欣悦的,怎么这都算家丑,哪有外扬的道理,虽说她和时凝不对付,但外人看来,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今日迟欣悦约了她逛天香阁,时间正好和她去府判那里的时间相撞。
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时嫣只好托盘而出。
“那你有什么好瞒我的,不就是去查个案子的事情吗?正好我前几日和那府判的女儿见过面,相谈甚欢,可以介绍一下。”
时嫣这也算歪打正着了。
说这府判的女儿孟溪也是个美人坯子,见到之后,果不其然。
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