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余枝就看见余美人坐在她的书桌前看手机。
他似乎一直在等她醒来。
有问题。
“姐，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又要睡很久。”
他放下手机，脸上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一定是有所求，或者有所问，总之不是好事。
“干嘛？”
余枝看了眼手机，发现现在是早上九点。
也就是说，她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平时她一睡都十多个小时起步。
“姐，你是不是进副本了？”
“？”
余枝没回答。
她起身看了余美人一眼，随后走去刷牙洗漱。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真进了？你这名字重名率很低，你是真进副本了啊！”
余美人跟在她身后。
“嗯，应该是吧，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是因为论坛里关于你的话题已经炸了，不是……你怎么也会被拉进游戏？你打游戏这么菜进到里面是真会死的啊。”
“……”
“不对，你打游戏这么菜，为什么在论坛上以能力强而出名？”
“……”
“不是，你进入副本填的代号是本名啊？你不怕现实世界有人找啊？你要是惹人了有人找你报复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
“你说话啊姐！我害怕！”
余枝漱口洗干净嘴边的泡沫，随后洗脸，没理会余美人的神经发言。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余枝翻了个白眼，余美人哭啼啼地抓住了她的衣袖。
“没爱了是吗？”
“从来没有过，放开我谢谢。”
“……你什么时候进的副本啊？”
“应该是前几天吧。”
按付熙给她发消息的那天来算，似乎也才过了三两天。
不过可能在更早之前她就进入过副本了，毕竟她没有关于副本的记忆，这些天她进游戏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更早前她就进入过副本了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她敢肯定，她在早前就进入过副本。
几年前，甚至更久之前。
“应该？你才被拉进游戏几天就进了三个副本？你一天一次啊？不可能，一般结束之后都有一段时间给玩家休息缓冲的。”
余美人又跟着余枝下了楼。
“不知道，我没有副本记忆。”
“？我不信，你这话和你说‘我好穷’有什么区别？”
“……这事没必要骗你。”
“那确实，毕竟这事事关生死，不过你没有副本记忆在现实中确实不需要时间缓冲休息……啊？那你没有记忆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进了副本的？”
“别人告诉我的。”
“这就是你把代号填成真名的原因？不对，也不对，代号是完成第一个副本之后才会填的，你还真没给自己取代号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没有系统，所以我没机会取代号。”
“……”
余美人沉默了一会，随后继续大惊小怪。
“你没有系统？那你怎么结束的副本？光靠找副本里的线索吗？女王！不对，我不信你有这么厉害。”
“……滚。”
“我错了姐，但你没有代号怎么上论坛？不上论坛你应该没机会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进入副本的事吧？”
“现实不能交朋友了是吗？”
“哦对，你直接在游戏里找一靠谱的玩家在现实里找你就行了。但是人心难测，你确定那人不会把你没系统的事说出去吗？没有系统这事也太特殊了，这代表你既没有天赋更没有通关任务，你怎么通关？靠结束副本？”
“应该是。”
“你怎么老应该。”
“我没有记忆，你要我说多少遍？”
“哦，忘了。”
“论坛是什么？”
“成为玩家进入游戏之后你的手机里会出现一款很奇怪的app，名字是无限的符号，你看看，不过必须要填代号验证身份才能进入论坛，你没有代号的话应该用不了……不过你没有代号，会不会连软件都没有？”
余枝走到沙发上坐下，随后打开手机点了份外卖。
余美人看见也凑上去拿走手机给自己点了份外卖，顺便手很快地“帮忙”点了付款，然后迅速把手机还给了余枝，逃离了犯罪现场。
“……”
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有这么个弟弟。
“你要是想看论坛可以用我手机看，不过我觉得看论坛很没有营养，玩家们大部分都在讨论副本难不难，哪个玩家多神秘，能抱谁的大腿什么的，我很少见到有副本攻略，不过也可能是被系统屏蔽了发不出去。”
余枝退出外卖软件，在名叫“杂碎”的软件文件夹中翻出了在后几页吃灰了很久的，名叫“∞”的app。
她打开，随后输入了一个代号，成功登入。
这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某个猜想。
入眼话题排行第一的就是“玩家余枝”，第二是“曼陀罗”。
她点进曼陀罗话题，发现即使曼陀罗消失了但话题底下的留言数量还在一直飙升，甚至讨论也越来越多。
留言的有不知道她的，知道她的，还有期待遇见她的，或者纯属八卦的。
匿名玩家81d47e：请问真的有玩家见过曼陀罗吗？确定这不是玩家们捏造出来的完美玩家？
香菜绝种：你这么说的话，我更没见过早期玩家呢。
露天泳池里的大蟑螂：可能都死光了。
帅狗：早玩只是通关速度快了点，不是全死光了。
香菜绝种：dd，请问这游戏是不是越玩到后面，进入副本间隔的时间就会变得越长？所以我们才不常看见早玩？
帅狗：是啊，我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多个副本，进入游戏间隔短一些就是一月一次，长一些可能有快半年才会进入副本。
匿名玩家72dg96：好长的间隔时间，那有没有早玩出来透露一下关于曼陀罗的信息啊，求知！好奇！她到底是不是第一个通关游戏的玩家？还是真的死了？
匿名玩家38f9u7：你们没听过那个传闻吗？听说是因为ujoi#@b才导致曼陀罗id/@…？j2%∭-\，这个传闻不管怎么听都不像假的，据我所知已经有早玩开始怀疑bdj！」”？_l\wwp&*了。
香格里拉了：信息被系统和谐了亲。
匿名玩家38f9u7：……半年前还不会被和谐，怎么现在和谐了？你们去翻以前的留言看看，保证有，信息量巨大。
匿名玩家l68gdx：我翻过了，相关留言的关键词都被和谐了，我甚至翻到了五年前的留言，但信息都被和谐了，猜不出什么。
匿名玩家72dg96：啊？这和谐信息看得我好好奇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群聊我们偷偷说？
露天泳池里的大蟑螂：还是少点好奇心吧，听说和曼陀罗沾上关系的玩家都死了。
帅狗：论坛里发群号会被系统和谐，要是我们有缘在副本相见的话我给你群号，但群里也见不得有多少人知道关于曼陀罗的事，而且和曼陀罗一批的玩家我几乎没遇见过。
咸鱼：信息被和谐，知道和见过曼陀罗的玩家也没人见过，这件事不会就成了论坛谜题吧。
凛冬：那阿尔法呢？
露天泳池里的大蟑螂：阿尔法不是纯纯的传销大老板吗，他的话可信吗？
帅狗：阿尔法和曼陀罗还有关系？
香菜绝种：阿尔法不是恋爱脑吗？
干了这杯凉茶：阿尔法不是pua大神吗？
我爱香菜：阿尔法不是骗子吗？
香菜绝种：香菜给我死！
我爱香菜：？等我统治世界了我要让讨厌香菜的人去种香菜！
再往下滑就是香菜大战了，余枝退出话题帖，又点开了关于她的话题帖。
“你知道曼陀罗吗？”
余枝边刷留言边问余美人。
“知道啊，传得很神的早期玩家，你从别的玩家口中听说了？”
听余美人的语气来看他应该只从别的玩家口中听说过曼陀罗，对曼陀罗的了解肯定不多。
她退出论坛，点开聊天软件登上了曼陀罗的账号。
是的没错。
群聊里那个管理员，传说中传得很神的玩家曼陀罗，就是她的小号。
还是个她已经有几年没有登录过的小号。
她当初在查看群聊成员时就因为看见了自己的小号而感到震惊。
几年前她常用这个号，这算是她的游戏号。
不过自从和付熙认识之后这个号就被她遗弃了。
要不是因为加了群聊，她甚至早就忘了她还有个小号的事。
曼陀罗账号的聊天首页有两个置顶。
群聊“副本玩家交流群”和一个名叫“杀杀杀”的人数不算多的小群。
“杀杀杀”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五年前，创建群聊的日期是在七年前的冬天。
曼陀罗是群主，群里剩下的成员都是管理员。
大家的聊天等级都是满级，这个群聊曾经活跃过。
她点进群聊，发现还有几条聊天记录。
太阳：@曼陀罗，没事就回句话。
咯噔：两天了，@曼陀罗回句话。
伪君子：@曼陀罗，四天了，你死了？
记录只有这寥寥几行，再早之前的记录已经没有了。
关于曼陀罗的事，似乎是在七年前开始，五年前消失的。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还真没找到相关的聊天记录，毕竟七年还是太久远了，她能看见五年前的信息就已经很不错了。
倒是论坛的留言把关于曼陀罗当年发生过什么的关键词都屏蔽了。
想要得知关于曼陀罗的信息看来只能从副本里认识一些早期玩家才能得知。
或者她可以直接用曼陀罗的账号去联系“杀杀杀”里的玩家。
但她不想这么做，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曼陀罗回来了。
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许见过曼陀罗的玩家们早就通关了，或者在游戏中死去了。
总觉得，曼陀罗消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论坛为什么要屏蔽这些信息？
是玩家知道了，就会对游戏造成威胁的信息吗？
她没有系统难道也和这件事有关吗？
七年前关于游戏的事情她似乎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她根本想不起来七年前她有过这么一段关于游戏的记忆。
她只记得七年前，她一直宅在家里，从没出门见过任何人。
可当初的她一定不像如今的她一般没有关于副本的记忆，不然她不会主动创建群聊，添加玩家的好友。
“外卖到了没有啊，你打个电话催一催呗。”
余美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自己催。”
思绪被打断余枝便停止了思考，她回到论坛继续看关于她的话题留言。
匿名玩家njd0q1：她现实也叫余枝吗？
匿名玩家h3ou4d：先不管现实，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结束副本吧？知情人士快出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匿名玩家e64j5z：结束副本应该就代表这个副本彻底被结束不会出现了吧！
匿名玩家ok5869：知情人士报：结束副本所有玩家都能通关，不管有没有完成通关任务！
匿名玩家72dg96：！这么说大家可以一起通过结束副本通关，不用互相针对了？
匿名玩家jc256r：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杀BOSS，牛。
匿名玩家v6z3se：？
匿名玩家2ndu6o：？
凉茶：具体说说？
匿名玩家jc256r：雾中人的本进过吗？两姐妹必有人一死另一人才能通关这大家都猜出来了吧？
匿名玩家szx44s：这不废话吗，进这个本朋友都得成敌人。
匿名玩家jc256r：是啊，她没选择杀人，选择杀BOSS。
匿名玩家v6z3se：？？
匿名玩家2ndu6o：？？？
凉茶：不是，你俩气氛组的啊一直搁这问号。
凉茶：所以她杀死BOSS了吗？
匿名玩家jc256r：杀死了。BOSS死后世界传来了副本结束的声音，然后就是白光，然后我醒了。
露天泳池里的大蟑螂：震惊！震大惊！
天塌了：所以玩家们一直猜想有除了完成任务的其他通关方式这事，被她一位新玩家，证实是对的了。
爱丽丝：这位新玩家，真的是新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