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郁在家崴了一下脚,好死不死,脑袋撞到了茶几角上。
更惨的是,还没等她爬起来,脑袋里突然“叮”的一声,她直接晕了过去。
……
“叮——狐鸣游戏已成功载入!”
“玩家:殷郁”
“生命:0(发生未知错误)”
“死币:0”
“实力评价:G-(超级菜鸟)”
“获得菜鸟专属特权:数据提示*1(将会在你的评级提升后消失。)”
“检测到玩家【生命】数值发生错误,正在尝试修复……”
“修复失败!”
“尝试重新修复!”
“修复失败!”
“警报!警报!未知代码数据正在扰乱进程,试图强行进入副本!”
“防护墙阻挡失败!已强制初始化目标【生命】数值为:5点!”
“尊敬的玩家,欢迎……来到……狐鸣世界!”
伴随最后一声落下,系统的滋滋声开始扭曲,背景音中出现了细碎的抓挠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关在玻璃之后,拼命想要打破禁忌,破土而出……
断断续续的诡异的机械音持续地刺痛着殷郁的耳膜,终于在一声鼓音落下时归于死寂。
暗色的月光之下,缸中的女人满头细密的冷汗,她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面孔,骨相极其标致,瓷白的面容上,瑞凤眼尾微微上挑,自带一股清冷幽然的风情。
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绑,冰凉液体与胸平齐,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臭味,在机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殷郁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瑞凤眼里满是冷意。
狐鸣游戏,一场突然笼罩全球的惊惧盛宴,没有人知道这场游戏的幕后制作者是谁,也没有人知道这场游戏如何运行,唯一知道的便是——
这场游戏拥有神秘庞大的能量,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一旦被选中成为玩家,就只能拼尽全力地活下去。
活下去,是所有狐鸣玩家的唯一盼头。
但也有人说,只要能够集齐五个S评分,玩家就可以摆脱游戏回到现实,只不过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没有人能够证实。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荒诞的杀戮玩笑。
而她,现在也变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殷郁低垂着睫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异色。
由于狐鸣在现实世界里炒得火热,几乎人人都知道狐鸣的运行机制,她简单尝试了一下,就调出了游戏面板。
……
当前副本:荒村凶坛
难度:高级(低级<中级<高级<困难<地狱<炼狱)
主线任务:摧毁神像
……
当前角色:被拐卖的大学生
开局难度:5星(已达上限)
身份描述:——
恭喜你,你是本副本内唯一一个没有收到任何开局信息的幸运儿!
……
目光自最后那一句恶意的调侃上扫过,精致的面庞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
——和一个冰冷的机器生气,纯粹是浪费生命能量。
挪动着身体从缸中探出头来,殷郁无声地环视了一周。
这是一间乡下屋子,大小约莫十平,水泥地,木门紧闭,角落摆放着几盆龙骨和仙人掌。
除她所在的陶瓷缸之外,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摆了一个陶瓷缸。
“造景还蛮不错的……”
她微扬起嘴角,下秒,纯黑的瞳眸中倏然爬满了血红的丝线!
*
【门:中立】
【注:可开启,不可摧毁】
*
【窗:中立】
【注:不可开启】
*
【药缸2:中立】
【注:里面盛着什么东西。】
*
副本任务是摧毁神像,那么眼下她应该做的就是逃离这里,去寻找神像。
只有门能走。
迅速扫过并记下半空中漂浮着的提示性数据,殷郁试着活动双手,但麻绳已经勒进肉里,并且打了一个死结,根本无法挣脱。
月色洒入,影影倬倬的轮廓犹如狰狞鬼影,她看到缸沿上有着一处粗糙凸起。
稍微挪动身体,白皙纤长的双手立刻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如同上帝的精心之作。
这双手理应在实验室中控制精密仪器才是,而不是被浸泡在污水之中,腐烂生疮。
借助着凸起,殷郁开始摩擦麻绳,手腕早就被泡得发肿,在摩擦之下掉了一层皮肉,她却神色不变,继续摩擦。
时间分秒流逝,麻绳被一点点磨开,眼见即将断裂,门外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动静。
哒…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近。
殷郁立刻把手轻轻放回了臭水里,伤口浸入脏臭冰水,像是刺入了密密麻麻的绣花针,刺痛难忍,她却只是皱了下眉,把头靠在缸壁上,还不忘吹掉缸沿上留下的碎屑。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耳边的寂静在这一瞬提升到了极致。
殷郁眼波下闪过一缕暗芒,心中思索着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但数十秒过去,门没有打开,脚步声反而远去了。
她微眯凤眼,谨慎地保持不动,在心中默数:1,2,3……
就在她数到第十声的时候,那脚步声倏然一顿,而后急剧变大!
“吱嘎”一声,木门被一把拉开!
殷郁立刻闭上了双眼。
下秒,一股浓郁的、混着烟草味的汗臭钻入鼻腔,停在了她面前一米远的位置。
那道呼吸不重,稳定的可怕,似乎是个练家子。
但只要不是鬼,那就好说。
定了定心神,殷郁合着双眼,任由那人紧贴在她的面前打量,眼皮都没动一下。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男人率先发出声音,困惑迟疑道:“难道是俺听错了……”
说话时,男人死死盯着殷郁,只要对方流露出半分的庆幸和窃喜,立刻就会暴露,但殷郁始终没有一点反应,就跟睡死了一样。
又过了一分钟,男人终于打消了疑惑。
他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匆匆抬脚离开了。
谨慎地默数了六十个数,殷郁才睁开双眼,眼波微闪。
刚刚一共有三道开关门声音。
第一道比较轻,是房门;第二道和第三道很重,并且间隔时间很短,应该是房屋主门。
——男人离开了这座房子。
“这么晚出门,他要去做什么?”
按下疑惑,殷郁继续摩擦麻绳。
先离开这里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