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意见后,殷郁汇总了所有的资格卡,一共十一张,一张S,两张A,三张B,五张C。
“得把A和B都送出去……”
听见这话,路净泽想了想,说道:“我今早听见第一队和第五队的队员抱怨,说是只有C级卡,房租都快不够了,不如我们和她们换?”
俞双双眨了眨眼,小声提出疑惑:“可我们拿A卡B卡去换C卡,会不会太可疑了?”
“不会,”林越全分析道,“赠卡可疑,但换卡正常。AB级工作没C级工作那么简单,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资金基础,想换点更简单的工作完全说得过去。”
路净泽狂点头,有些兴奋:“让我去换吧?正好我跟他们混的比较熟!”
众人同意,毕竟路净泽善于交际,和其他队的玩家也有交流,相比他们,其他玩家会更相信他一些。
事实也确实如此,第一队和第五队玩家非但没有怀疑,还十分感激路净泽雪中送炭的行为,把C级卡全都兑了出来。
吃完晚饭后,梁天启主动找上了殷郁,殷郁也如约把S卡给了他。
梁天启攥着S卡,激动之情几乎掩饰不住,“你放心,等我们队拿到奖励,一定不会忘了你那三成。”
“行。”殷郁敷衍应了一声,就关了房门。
房东一如既往在午夜收租,但奇怪的是今天它没在门外敲门叫唤。
殷郁走近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门也恢复了正常的“中立”。
“看来今天它去对门了……”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殷郁没心没肺地回床上睡觉了。
第四天。
早晨难得清净,没了尖叫声,殷郁睡到自然醒,成功错过了早饭。
很好,看来只能饿着肚子去工作了。
不过好在昨天她把高级卡都换了出去,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三张C卡,而C级工作只需要看店,简单得很。
“终于不用被白鱼盯着扎纸人了。”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今日外面下暴雨,光线十分暗,到了五金店之后她直接葛优瘫,闭眼睡觉,一气呵成。
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与殷郁的悠闲全然不同,纸扎店里气氛十分压抑。
“你居然连裱糊都不会?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曾高杰被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居然把好不容易糊好的一小片纸捅漏了!
霎时间,白鱼面具下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收了扇子起身。
“你根本不会纸扎,为什么要来我店里?”
白鱼的嗓音是很魅的,但此时听上去却无边严寒,还是那种几乎要杀人放血的那种侵入骨髓的刺骨凉意。
曾高杰动作僵住,下意识不停地抿唇和吞咽口水。
从一进门开始,他一看到架子上那排诡异却又栩栩如生的纸扎人,就双腿发软。
之后白鱼让他扎纸人,他不会,只能凭感觉做,想着糊弄糊弄得了,因为先前在其他店铺里他也是这样划水的。
可这次不一样!
白鱼格外认真,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见他弄坏了第三个骨架,她彻底发怒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人,但就是本能的毛骨悚然!
瞧着白鱼步步逼近,曾高杰的头发丝都在颤抖,脚步不停地后退,直到背后撞到了木架子,纸人哗啦啦倒了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冰冷了十几个度!
“店,店长,我,我——”
曾高杰颤抖着唇瓣还没解释出口,“啪嚓”一声,整层楼的灯都熄灭了。
光线骤然昏暗。
朦胧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白鱼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五官模糊的恐怖鬼脸!
店长……居然是恶鬼!
曾高杰瞪大了眼,几乎瞬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这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攥住了他的脚踝。
他惊得浑身一颤,转动眼球向下看去,昏暗之中,浆白上红晕夸张,挂着孩童夸张的天真笑容……
是那些瘆人的纸扎!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看到纸扎的瞳仁左右转动了一下!
“嘿嘿……你踩碎了丫丫的腿,就用这条来赔吧!”
是,是这个纸人在说话!
悚然从脚踝直通头顶,化作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把曾高杰浑身都浇了个透彻。
不,不,他不想死!
曾高杰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铁锈味顿时在嘴里蔓延开来,也给了他力气,狠踹向脚边的男童纸人。
听到一声痛呼,他惊喜地察觉到脚踝的力气松开了。
跑出去,他要跑出去!
这是他心里仅剩下的念头!
曾高杰咬紧牙关,目标明确地朝着店门的方向冲了过去,爆发出了此生仅有的最快的速度。
白鱼并没有拦他。
而看到店门近在咫尺,曾高杰的双眼中禁不住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可下一刻,他却撞在了一面粗糙冰冷的墙壁上!
玻璃店门……居然变成了一面砖和着水泥砌成的墙壁!
曾高杰跌坐在地,神情绝望。
“你,跑不掉的……”
身后传来女人魅惑诡谲的声音,曾高杰的大脑刹那间停止了转动,缓慢扭头。
血红旗袍的女人优雅立在黑暗之中,五个纸人簇拥在她的身边,无一不是画着夸张表情的浆白脸庞。
纸人们死死盯着他,然后开始靠近。
纸张抖动,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曾高杰苍白着脸色,不断挪动着后退,“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