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确是活的。
数据在眼前浮现——
【纸人：厉鬼（中级危险……】
【状态：锁定】
【注：请在它们解除锁定之前远离它们！】
锁定什么时候会打开？是夜晚，还是不再允许更换店铺的后天？
敛下眼底暗芒，殷郁继续专心扎纸人。
一家店铺打工俩小时就可以拿到一天的工资，在纸扎店待完之后，殷郁又去了宠物店看猫，等到晚上七点开饭的时候她刚好完成了三份工作。
纸扎店是S级工作，给一千二；宠物店是A级工作，给七百；鲜花店是C级工作，给三百八。
一天下来她就赚了两千二百八，四天的房租直接出来了，但这并没有让她放轻松。
除了纸扎店外，宠物店也有类似纸人的恶鬼存在，只要状态不再锁定，就会对她发动攻击。但工资最低的鲜花店没有任何恶鬼，连老板都没有，钱都得找前台领。
这意味这什么呢？
晚饭。
有些小队加菜吃好的，有些小队勉强够房租，只能继续啃馒头。
还有那些没工作的，盯了一整下午，自然看到了谁有好几份工作。
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高级玩家，他们一个都招惹不起！
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残酷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存活机会被人抢走，却无能为力。
有人等死，有人欢快吃肉，气氛割裂成完全不同的两部分。
第二个午夜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到来了。
殷郁把准备好的钱放到了门边上的信箱里，站在门后静静等待。
午夜钟声敲响，锁链声哗啦啦从不远处传来，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门前。
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房东”拿走了她放在信箱里的钱，但它没有立刻离开。
“咚咚咚！！！”
铁门忽然激烈颤动起来，房东这已经不是敲门了，而是撞门！
“救命，救命，姐快开门啊，有东西在追我！”
“啊——！开门啊！”
门外是俞双双的声音。
殷郁没有开门，退后了一步，破碎的数据变得更加清晰——
【门：低级危险】
【注：暂不可被摧毁】
撞门，锁链声，同伴的求救声……看来俞双双和路净泽昨晚遇到的就是门外这东西了。
门暂不可被摧毁，之后可能会被摧毁吗……难道房东的实力会提升？
那不如现在就把它弄死……
暴力的想法一出，她又摇着头打消了——
万一因为房东死了，大厦不让他们入住，岂不直接玩完？
“看来今晚上是睡不了觉了。”
殷郁顺着铁门坐下，门外的东西喊一句，她就跟着敲一下门，而且敲的比房东撞门的声音还要大。
没有技巧，全是怨念。
门外的恶鬼似乎很要强。
一来二去，恶鬼急了，加大了力度，非要比一比谁声音大，但始终没能比过。最后它似乎伤自尊了，歇停下来。
锁链声哗啦啦逐渐远去。
本来听着房东敲门的节奏，殷郁都要睡着了，现在因为敲门声消失了，反而突然惊醒。
愣了一下，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爬回床上睡觉了。
第三日，早晨七点。
闹铃又是熟悉的尖叫声。
这次死了十二个人，九个没交上房租的死在床上，三个死在门口，房间号分别是1102，1304和1403。
总人数锐减，只剩十七人。
这次的玩家死状比上次还要惨，有人手指被什么东西腐蚀掉了，有人皮肤被完整剥下，有人眼球被剜了出来，只剩下两个好像能吸人的黑漆漆的血洞……
他们活脱脱像是被拿去做了什么生化实验。
殷郁安静地站在一处，盯着手中手绘的大厦楼层平面图若有所思，上面全都是她用记号笔标记的很多详细数据。
这时，一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青年朝着她走了过来，“能借一步说话吗？”
这个青年殷郁知道，梁天启，之前没交钱的那个小队的队长。
殷郁第一时间把地图收了起来，掀起眼皮道：“可以。”
两人一齐来到楼道。
“我想跟你合作。”梁天启开门见山地说道。
“合作？”殷郁脸上划过一抹讥诮，“那你应该找林越全。”
“我只找你。”梁天启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给人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
殷郁挑了下眉，顺势倚在墙上，“你想要我的S卡？”
梁天启挑眉，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你也知道阵营副本最后只能有一队获胜。与其鹬蚌相争，不如合作。
“你让我们队伍赢，我承诺奖励分你三成，怎样？”
殷郁神色平静，“只有一队能拿到，为什么不能是我们队？”
梁天启似乎胜券在握，语气自信：“你觉得你们队那几个人能比得上我的队友吗？如果你把卡给我们我们，我有八成把握拿到最后奖励。总奖励的三成，你真的不心动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殷郁忽而勾起了嘴角，“确实，有点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