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剩下的那瓶酒,从阳台边上丢下去。
“啪”重重地一声,在这夜里格外响亮,夜里更是划了一道口。
这声动静,把孟楠星震醒了。
在这夜里,他拿起笔匆匆在纸上疯狂涂画。一夜之间笔下生花,作了好几幅画。
直至天亮才酣畅淋漓。
这几天的情绪终于抒发完了,他瞪着眼睛,一阵发痛。一瞬间泪流不止,眼睛干涩,泪水也浇透了脸庞。
精力也在这一刻全部耗完,他放下手中的笔,席地而坐,接着瘫在地上,沉沉的睡去。也不用为某人伤心了。
跟他一样的还有另一个人。
由于曲青生在“夜未央”赖了半个月,又不肯走,还不结账。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允许赖半个月的。这么久,老板也受不了了。
某个清晨,还没等他醒来,几个人就抬着他,摔了出去。
他顶着剧烈的头痛睁开眼,听着老板说:“等你把钱付完了再来吧。”
还好大早上路边没几个人,要是被人看见,他曲青生,恐怕也不敢见人了。
他灰溜溜的跑回曲家。
没有任何人理他。
他突然很想奶奶,奶奶在的时候,起码这个家还点温度,奶奶不在,这个家就真的瓦解了。人们没有了情,都对他漠视不理,经管他是曲家的少爷,拿钱给他们的也不是他。
没有人管,他昏睡了好几天。睡得时候是白天,醒来天就黑完了。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寂静的一片,更能听清心里的好受。
非常的折磨人。
整个人也颓废了好多。
只有齐楠寒才会给他打电话。
“喂。”低沉的声音是更加疲惫。
“你终于肯电话了,这几天你在哪里?”
他揉了揉头,“你干嘛?我都这样了,还要来嘲笑我吗?”他闭着眼睛,头痛欲裂。
齐楠寒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是想跟你说,我帮你去搞定徐荃。”
上次她去康灼都是几天前了,上次碰壁还没能打磨念头,这次的想法也更加强烈了。
“你真能搞定?”他将信将疑的不太相信。
齐楠寒斩钉截铁的说:“你就相信我吧,真的没问题。”
曲青生才不信,齐氏和他们两家什么关系他能不知道,还不是答应着说信他。反正自己都成这样了,万一瞎猫碰见死耗子了呢。
她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晚上酒店407等你。”
曲青生本想拒绝的,想到自己好些天没有出过曲家的门,倒不如就当出去玩了。他也不是不相信自己都这样了,齐楠寒还能一心一意对自己。
感情啊,是最不可靠的。
他收拾了一下,洗了澡刮了胡子,拿出衣柜里的定制的西装。
手机里还剩下了一些钱,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进入酒店,那些人还是对他很客气。
刚一按电梯,就遇见孟楠星。他是知道的,就是山上突然搬来的那个人,徐荃还在他家里有说有笑的。
看着他单薄的身影,他又打着坏主意。
他上前打了招呼。
“你不是很喜欢徐荃啊?”他站在他的身边,双手插兜。
孟楠星觉得莫名奇妙,转头看见这个人不就是和徐荃之前传闻结婚的那个男人吗。
怎么一下子来得太突然。
孟楠星停下脚步,“怎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青生心里想,他肯定知道了自己,那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她突然和巴瑞官宣,你肯定很难受吧。”他往他耳边靠了靠,“其实我也一样,不如我们合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我想得到我想要的,不如怎样?”
他讥笑地看着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孟楠星只是斜眼看他,“神经病吧你。”然后就走了,还不忘恨恨瞪他一眼。
曲青生吧唧了一下,无所谓,反正会说服他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一下头发。鼓励自己说非常完美。
齐楠寒看见他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脸上苦得不能再苦了。
她一开门,没想到他这么快恢复了过来,曲青生还冲她眨眼。
她裹着浴巾,半个身体都外面。身体的线条吸引着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抱住她,说了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她环住他的脖子,“曲青生,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用最荒诞的行动说着最真心的话,曲青生只是听听而已。
他吻着她的唇,“我知道,你不用说这些。”
两人翻云覆雨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躺在床上,齐楠寒弄着她那一头乱发,曲青生则靠在床头抽烟。
这几天的压抑通通不在了。
他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帮我搞定徐荃?”
她肯定的点点头。
曲青生笑了几声,无奈地说:“要是真这么容易了就好了,你是不是去找过她?”
“找过,那贱货嘴巴太硬了,怎么都不肯松口。”
“很正常,要我说,你真的对付不了她。”
齐楠寒听着打消积极的话,切了一声。
“你不信就看吧,看我能不能把她搞定。”
曲青生掐灭了烟头,“行吧,那我就等这看。”
她在这脑袋问:“那我搞定了,有什么奖励吗?”
她面容春光,手指也在摩挲着男人的胸口,期待地听见对方的回答。
没想到男人恨恨把她压在床上,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吻到呼吸快要停止,才松开。
喘着气,媚笑着说:“这样行吗?算不算奖励。”
“曲哥哥说什么都行。”
既然要不到他的心,他的人属于自己就行了呗。
反正还不是一时欢愉,爱情这东西,都只是玩玩而已,谁还来真的。
刚才孟楠星走出了酒店,他呼了一口气。
脑海里曲青生的话让他纠结不已。曲青生想得到他想到的,他也可以得到徐荃。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相信徐荃真的喜欢过他,在十七岁的时候。但是现在,她还喜欢他吗。她要是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官宣。
还要弄得满城皆知。
他得到她又怎样,不还是心不在自己身上。可他该死的胜负欲,这一刻非常强烈。
他就是想得到她,无论现在还是过去。
过去是无可奈何,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