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告?
不!
这是烂仔赤裸裸的挑衅!
而且不仅是对自己面子的挑衅,也是对和联胜挑衅!
念至此,山鸡使劲全力推开踩在自己脸颊的脚掌,腾地跳起来,怒火中烧的吼着,“烂仔叶,我倒要看看,你系让我如何变成死鸡!”
不等叶耀祖开口,院子外传出一道冷笑声。
“想变成死鸡,我陈浩北随时成全你!”
陈浩北说着,带着几位马仔小弟拿着礼物走进院子。
“14K陈浩北,北哥?”
山鸡错愕的说道。
“鸡哥,幸会。”
陈浩北拱手行了个江湖礼,挑衅道,“我有几十种方法让鸡哥,变死鸡,唔知鸡哥选择舒服法,还是痛苦法呢?”
“北哥,你这系向和联胜发起约斗?!”红棍山鸡气势不弱的盯着陈浩北。
没错!
两个社团红棍想见,即便心中怂的一批,但表面上气势、面子不能丢。
“我能代表14K,鸡哥可以代表和联胜吗?”
陈浩北表情戏谑。
自从他将外围赌球方案介绍给社团叔父以及坐馆后,14K智囊白纸扇师爷们,进行评估与分析。
结果当然是让14K坐馆以及叔父们惊骇。
当然他们惊骇的是,只要在各自场子操作得当,一场世界杯能搵不低于3000万港纸。
搵钱的事社团向来上心。
14K坐馆神爷吩咐陈浩北全权负责外围赌球。
并且暗示,只要此事让社团搵到钱,下届坐馆选举,在场的叔父们都投他一票。
陈浩北这才带着礼物,小弟亲自上门向叶耀祖请教。
没成想遇到和联胜山鸡上门寻衅滋事。
重情重义的陈浩北当然不能忍,他当然要提叶耀祖出头。
“北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山鸡气势不弱的自己找台阶下。
然而已经决定替叶耀祖出头的陈浩北怎能让他轻易离开。
“鸡哥!别忙着走啊,你刚不系要向阿祖收息吗?”
“那咱们就先算算息。”
说着,陈浩北一手抓着山鸡头发,用力用膝盖顶着。
“呼哧,呼哧!”
膝盖每顶山鸡脸颊一次,山鸡凄厉的哀嚎声就提高一个分贝。
片刻后,陈浩北将满脸血渍的山鸡丢到院门口,顺手掏出五张百元港纸,扔到山鸡脸上。
“我陈浩北不系不讲道理的人,这五百港纸是给你的医药费。”
说着,指着一旁正在安慰贠艳芳的叶耀祖,对着山鸡警告道,“阿祖系我兄弟,鸡哥要系敢让我兄弟少一根汗毛……我不介意亲自带领八大金刚去和联胜陀地讨说法。”
和联胜虽然是港岛三大社团之一,但整体实力却与14K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14K可是掌控油尖旺三区最繁华地带,仅凭每月陀地费,规费收入就能养活近万社团会众。
而和联胜虽然拥有铜锣湾、九龙等场子,但收入与14K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要知道,混社团为的就是个‘利’字。
没钱,手下能打能拼的古惑仔当然会选择投靠14k。
也正因为如此,14K坐馆其实等于港岛地下皇帝。
港岛众多社团发生抢夺地盘,包括和联胜也会邀请14K坐馆做主。
“怎么?嫌少?”
见山鸡躺在地上不动,陈浩北蹲在山鸡面前,手掌拍着满脸鲜血的山鸡,“嫌少我在给你加一个金牛!”
金牛是港岛市民对面值1000港纸的称呼。
山鸡腾地起身,脸颊肿胀的朝叶耀祖放狠话。“烂仔叶,别以为你有陈浩北做靠山,就可保平安。
告诉你!
大余湾是和联胜的地盘!
人总有三灾五难,小心那天你一家老小小命唔保!”
叶耀祖上前一步,膝盖顶在山鸡下腹,“山鸡!我妻女要系有丝毫损伤,不用北哥出手,我就让你变成死鸡!”
“烂仔叶……”
痛的捂着肚子的山鸡,怒火狂飙的掏出蝴蝶刀时,见一旁的陈浩北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浑身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在场的渔民可能不知陈浩北的凶名,可混社团的山鸡清楚。
陈浩北带领八大金刚挑了南越帮,并让南越帮帮主拎了盒饭,那一战可震动港岛地下世界。
也是这一战奠基陈浩北在14K地位,与红棍乌鸦起名。
“鸡哥系想与阿祖单挑?”
“我倒想看看阿祖系如何将你变成死鸡。”
见山鸡不吭声,陈浩北从两个马仔身上抽出两把西瓜刀,分别递给山鸡和陈浩北。
单挑?!
老子现在将烂仔叶干翻,怕真要变成死鸡!
山鸡鄙视的瞥了陈浩北一眼,并未接过西瓜刀,他转身,狰狞的盯着叶耀祖,虽然未开口说话。
但在场的人都山鸡眼神中不难看出,今后叶耀祖要被山鸡疯狂报复。
“鸡哥慢走!”
目送山鸡离开的背影,叶耀祖喊了一声。
山鸡边走边回头,杀意浓浓的眼神狠狠剐了叶耀祖一眼,离开小院。
“阿祖太冲动了!”
“就系,就系!”
“大余湾谁不知道山鸡睚眦必报,今日山鸡丢了面子,今后阿祖一家恐怕……”
在场众人小声议论时,一个渔民“嘘”了声,并用眼神撇了撇院子外的族长张厚寿。
在场的渔民顿时禁言。
就在这时,陈浩北拽着叶耀祖担忧道,“阿祖,虽然有我罩着你,可你今后要小心点,以山鸡的性格必然会报复!”
“多谢北哥提醒!”
叶耀祖笃定道,“既然今日我敢当众落他面子,就以想好解决办法。”
两人寒暄时,院子外的张厚寿寒着脸拄着手杖悄悄离开。
在场大聪明的渔民们,见此一幕,叶耀祖不仅得罪了山鸡,同时也得罪了吝啬又小心眼的族长张厚寿。
大聪明的渔民知道,得罪山鸡家里会鸡犬不宁,可得罪张厚寿,等于在大余湾无法立足。
要知道,此时的渔村族长可是有权将渔民赶出宗族。
生怕被连累的渔民,将一把港纸塞进叶耀祖手中。
“阿祖!能将卖给你的生蚝还给我吗?”
“可以!”
叶耀祖笑着对着在场渔民道,“诸位,谁想将生蚝带回去都可以。”
“不过……今后我阿祖将不在收你们的生蚝。”
闻言,大多数租赁族长家渔船的渔民们,还是将生蚝带了回去。
不过还有一部分受到过山鸡欺负的渔民,依旧将生蚝卖给叶耀祖。
叶耀祖有些无奈。
正准备喊陈浩北进屋坐时,看见贠艳芳已经带着孩子,搬了一张小板凳,让孩子坐在自己旁边,自己站着。
她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一斤生蚝8毫,您这一共100斤,八十块。”
众人一看,顿时就乐了。
渔村人,思想多多少少有些守旧。
“女人怎么能做生意,就应该下地干活带带孩子才行,一斤生蚝8豪,人家卖的多,你算的清楚吗?”
“就是!阿祖媳妇儿,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阿祖,你管不管啊?”
渔民纷纷调侃,叶耀祖脸色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