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参与打架的五六个人都聚集在这里。
上课的铃声响起，趴在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被老师呵斥回去上课，门口重新安静下来。
老师让一个同学把朴娓听带回宿舍借一套衣服换，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没课的老师。
杨雯抱了一沓资料回来，看见站了一圈的学生，有些惊讶。
四班班主任有课，跟她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停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
四班班主任看了白鸽一眼，说：“小雯，管一管你们班的学生吧。”
说完就拿着课本离开去上课。
杨雯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资料，问：“怎么回事？”
不等他们开口，旁边的老师插了一句嘴：“还能怎么回事，肯定又是白鸽动手的呗。”
确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姐大最狼狈。
头发乱七八糟的贴在头皮上，脸上也是鲜红的巴掌印。
杨雯找其他老师借了一条还没用过抹布递给大姐大，示意她擦干头发，随后阴阳怪气的反驳回去，说：“她们都还没开口说话呢，你就先开口定罪了，匡老师您是在现场观看的吗？”
说话的是二班班主任匡玉娟。
两人的关系不算太好，偏偏又是同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有多好，反而适得其反更加针锋相对。
两人针锋相对的原因其实也简单。
中考第一名林清让原是二班的，后来开学进行了分班考试，成绩排名在二班平均分之外，就被匡玉娟踢出二班，让他去了三班，结果因为这个决定导致她痛失了一个优秀学生。
那个时候的关系还没那么僵，二班的学生成绩都很评价，可以堪堪超过一班。
虽然学校班级分为重点班和平行班，可其中一班享受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全班的平均成绩曾有一次远远甩了二班差不多百分之十五。
重点班也搞“阶级制”。
五个重点班级当中按着顺序排名，一阶看不起二阶，由此排序。
而老师之间也都有暗自较量，全班平均分一般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而那一次远超过预算，她就想起现在霸榜年级第一的林清让。
如果他在自己班，不会超过那么多。
而这也就算了。
蒋正豪被挖过来的时候，没几天正好进行周考。
小县城里的教材和大城市里的教材和上课进度以及讲解方式都不一样。
他还没习惯，也还没来得及看书企图追上课堂进度，就考试了。
毫无意外的，成绩几乎全校垫底。
二班学生单科最低也没超过七十二分，而他直接刷新了二班的记录，数学直接个位数。
九分。
鲜红的九分就是蒋正豪带给她的耻辱。
于是，她自作聪明的又把来了还不到一周，还没来得及认识和熟悉班里的同学，就把蒋正豪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三班。
结果不到一年，被她视作垃圾的蒋正豪从年级倒数慢慢进步，成绩一路飞升，到了高二开始逐步稳定年级前十。
年级前十，三班就占了三个，还有一大半是一班的，搁谁谁不气死。
于是，她认为是三班的班主任私自给他们资料，或者其他进步的方法，才让蒋正豪进步那么快，开始抢占资源，比赛名额也抢占，以此用来炫耀的资本。
匡玉娟阴阳怪气：“名声在外面，就是这样传的，还以为是林家千金大小姐呢，如果是，怎么还改名字后转学过来我们这里。”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匡老师，白鸽同学来这里多久了，你看她除了逃课逃学和上课睡觉打游戏之外，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抢劫别人？”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其他老师一边吃瓜一边装模作样的劝架：
“诶呀，玉娟，学生还在呢，注意点。”
“匡老师，学生面前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你可是一位老师。”
“小杨你也是，你还是太年轻了，当班主任也没当过几次，还没多少资历，不要只看学生的面相。”
“是啊小杨，有些学生啊就是像是两种性格似的，表面看起来乖乖的，实际上还不知道性子有多野呢。”
有人帮着说话，匡玉娟得意的说：“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杨老师你呀啧啧啧，还是太年轻了。”
杨雯知道她的性格，不愿再理会，走到几个学生面前，随手拉了一把不知道哪个老师的椅子过来坐下，询问大姐大：“你们叫什么名字？一个一个来，都是哪个班的？你们班主任呢？怎么还没来？”
大姐大低垂着头，躲避她的目光，完全不敢吱声。
杨雯看向其他人。
因为脸型原因，她的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高冷，眼尾微微向上，看起来要笑不笑的样子，仿佛好像都知道了。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女生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道歉：“老师对不起，我们真的没干什么……我们就是开玩笑的……”
白鸽站在一旁，笑出了声。
虽然被罚站，可是站也没个站相，懒洋洋的倚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面无表情。
杨雯：“白鸽，你好好站着，我还没说你呢，待会儿收拾你。”
说完她又转过头来看着大姐大几个：“你们叫什么名字，嗯？”
她说的很温柔，大姐大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眼一闭心一横，指着白鸽说：“老师，是她先动手的！”
杨雯看向白鸽。
白鸽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道：“听她们说呗。”
匡玉娟虽然在低头看教案和复习，实则偷偷在竖起耳朵听，闻言，直接开口阴阳怪气：“哟，怎么说来着？我说的没错吧，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瞧瞧，啧啧啧，还先动的手。”
这句话仿佛给狗腿子们来了劲，身材微胖的女生突然开口睁眼说瞎话：“老师，我们本来想上厕所的，看到她欺负同学，把拖地的水淋到另一个同学朴娓听身上，我们才跟她起了争执的。”
有人出头，就有人附和：
“对，老师，是她想动手的。”
“老师您是白鸽的班主任吗？您好好管管你们班的学生吧，这种人怎么能呆在学校里。”
白鸽面无表情的说：“没想到你们还有颠倒黑白的本事。”
众人一阵心虚。
杨雯盯着她们看了半天，说：“我问的是你们的名字，没问你们打架的原因。”
她尽量心平气和：“我问了两次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道是想让我上报给学校，自己让教务科来处理吗？”
有人憋不住了：“老师求您，不要上报给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