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娓听下意识的就道歉：“对不……”
白鸽声音清冷：“你又没做什么，又瞎倒什么歉。”
朴娓听张了张口：“……抱歉。”
“……”
白鸽抬手揉了揉眉心，没再矫正她。
朴娓听这种性格，很容易被人欺负。
她自己也不懂得反抗。
白鸽微微弯了一下唇，轻声说：“你还不够了解我，应该是没仔细听吧。”
朴娓听有些的“啊”了声，百思不得其解。
白鸽轻轻笑了一下，云淡风轻：“他们都叫我西西姐，看见我就毕恭毕敬的，但，你以为这仅仅只是因为我还有一身份是林家大小姐吗？”
“在路上混的，总得有个实力，才能有势力。”
“家族之间是另外的事情，我们这个年纪的，当然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各有千秋，各自不同。”
“混出名堂来还好，没混出来，哪天被人摁在地上追着打，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也没人给你收尸。”
白鸽表情冷淡，声音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跟一个朋友聊聊天而已讲讲故事而已。
“对……很抱歉。”
朴娓听低声。
这些事情朴娓听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但都不太准确。
记得那天周考测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她也和其他人一起去看了。
她正找着自己的名字，耳边听见有人讨论着一个名字：
“白鸽这次又倒数第几啊？”
“我数一下……一二三……第七了，上次还倒二呢，这次算进步了吧哈哈哈哈哈。”
“只能说，西西姐依旧稳定发挥！”
她在教室里学习，或者是去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有人讨论。
说她是林家的私生女。
说她倒贴顾思远。
说她整天就都混男生堆里，是个高级绿茶。
说她小小年纪就怀过孕，打了几次胎……
很难想象，这些话居然大部分都是女生在造另一个女生的黄谣。
那时候朴娓听还没见过白鸽，对她的认知全靠别人说。
在附中的时候她听说上一届的高三学姐体检的时候检查出来怀孕了，被爆出来好多负面的事情，所以她有那么瞬间觉得白鸽也是这种人。
直到有天她在奶茶店里跟以前的同学见了一面，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白鸽。
白鸽和她的两位同学。
校名誉墙上粘贴有照片，她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前年纪第一林清让和万年老二黎塘。
那时候她还在想，他们怎么能跟那个全是负面消息的白鸽坐在一起呢。
她看着他们聊的很开心，白鸽也不是一直冷着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好看多了。
就那一瞬间，她就觉得，白鸽不是别人口中的那样。
“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白鸽突然问。
朴娓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鸽扯了扯嘴角，抬头看她，目光似乎带着审视的意味：“你专门来这里刻意等着我，不会只是为了道歉吧？”
虽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很笃定。
朴娓听移开视线，小声说：“我叫朴娓听，是娓娓动听的娓听。”
白鸽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表示已经知道了。
她低着头玩手机，手机界面是她和黎塘的聊天框，黎塘在抱怨华谊的试卷为什么这么难。
试卷是刚才雯姐拿过来给她和其他几个预选去参加比赛的同学，拿给他们先看看华谊的出题难度和出题方式。
旁边是朴娓听软软蠕蠕的声音：
“我听别人说，你的成绩……很一般，听说你的梦想是去要去临溪大学，以你现在的成绩，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能上不了。”
白鸽指尖一顿。
朴娓听说的很委婉。
她的成绩不是很一般，而是非常差。
差到几乎每次周考测试都是倒数第一，只有一些期中或者期末考试的时候拿到一点分数才没有垫底，但在身为重点班的三班，成绩依旧拿不出来。
朴娓听继续说：“我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有给别人补课的经验。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课外补习。”
白鸽依旧没应声。
朴娓听又补上一句：“不收任何费用，但是可以确定能给你的各科成绩提高五十分左右。”
“不用。”白鸽拒绝：“我不需要补习，而我也没想要去临溪。”
她笑了笑，继续开口：“虽然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但你既然在我面前提了，那我也就说了。”
“我从没亲口承认说过我要去临溪大学。”
她只跟黎塘说过她可能要出国，但没承认说自己要去临溪大学。
刚来这里的时候，她与他们都不熟，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觉，下课了就没见人影，经常逃课逃学，也没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所以，她在这个班刚来的时候，一个人一天跟全班人说不上几句话。
唯一的那几句可能就是顾思远因为好奇，以前又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就经常性的骚扰她，但也没熟到问她去哪里上大学，有什么打算。
从前在一个圈子里玩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打算出国留学，回来就继承家业，或者是成绩不怎么样的富家子弟出去回来混个海归学士，都是不错的。
另一部分的人打算是去临溪大学，去自己的父母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
还有一小部分，是想去自己想去的学校，完成自己的梦想。
彼时她还是林惜的时候，被众人追捧在中间，问她：“西西姐，你以后打算去哪里上大学？”
她的回答是模棱两止：“这个听从父母的安排，说不好我到底是去哪里。”
所以，她也没说过去临溪大学。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叉玩意儿造谣出来的。
虽然这种事这么多年了她也习惯了，但在面前提，心里到底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白鸽面上没显出来，依旧是那副看什么都没有心情的心情的模样。
朴娓听张了张口，还是下意识说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白鸽没应声，单手支着头闭上眼睛休息，无声的告诉她让朴娓听先离开。
朴娓听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她没有手机，这里离新教学楼又远，不仔细听听不到上课的铃声，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朴娓听看着白鸽没有动作，从她那个方向低头看下去，什么也没看到，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午睡了。
等了几分钟，白鸽没动过那个姿势，她确认对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