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一笑,扬了扬东南杂记:“或许你可以逃过一劫,不过五姑娘怕是还要接受盘问的。”
慕知瑜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口糕点吃下:“没办法,姐姐能力有限,五妹妹受着吧!”
(慕知嫣: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笑笑,把两本书收起来包好:“你可用晚膳了?”
“用了,所以来看看你,免得你忙活起来废寝忘食。”
“我也吃过了,无需担心……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她点点头,站起来理了理裙子,出去关上了门。
难得的,她今天一觉到天明,早起精神格外好,走着走着,去了演武场。
练习过后,裴屿抹了一把汗,朝她走过来:“怎么了?”
“没事,一时兴起罢了……”
“姑娘!”
他们回身望去,雪儿一路小跑着过来,福了福身子:“姑娘,屿少爷,刚刚门房来报,说一位柳三公子有急事求见。”
慕知瑜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一边吩咐雪儿一边往回走:“你告诉他稍等,我们马上去!”
“是!”
门外来人正是柳尘英的随从,望穿秋水等着裴屿他们出来,门都快盯了两个窟窿出来,终于见了两个身影快步赶来,他连连作揖:“裴大人!郡主……我家公子在隔街,李家铺子!那……出事了!”
“知道了,我们这就赶去!”
李家铺子有府衙把守,不少凑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然后被府衙隔开。
“顺天府办事,闲杂人等回避!去!散了散了!”
看热闹人群往后退了退,还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柳尘英迈步出来,一阵头大,双手抱拳:“众位父老乡亲!街坊邻居!这边出了事,人命关天,我们也知道大家关心!但是常言道死者为大,为了发掘真相,请父老乡亲们高高手,散一散,也方便我们查案!”
这人啊,吃软不吃硬的就是这样,疾言厉色是心里犯嘀咕,不为所动!这漂亮青年好言好语,不少大婶大妈心软了。
“行了行了,咱也看不着啥,别为难这小伙子了!”
“也是,得了,过两天就知道咋回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要是待会来了官兵生意都没处做去!”
“走吧走吧,回家!”
人群慢慢散去,有些不想走的被府衙一挡,看也没几个人了,悻悻离开。慕知瑜和裴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吁——”
“裴大哥!郡主!你们总算来了!”
柳尘英迎了上来,急吼吼地往里让他们。
“昨天夜里,这李家铺子的掌柜被杀,还是今早有人来铺子买粮发现的,而且——”
“他也有东南杂记?”
“不错,裴大哥,那孤本可带了?”
“都带了。”
进了屋子,尸体已被抬走,只留下一滩血,铺子里粮食袋子被利器割破,粮食撒了一地,和血混在一起。
“这……”
“下官见过郡主,裴小将军。”慕知瑜这才后知后觉,顺天府尹陈大人拿着一本书站在屋子里。
“陈大人。”
裴屿弯了弯身子:“见过陈大人。”
陈大人双手扶了扶他:“小将军免礼……我已听了柳指挥的汇报,此案怕是不简单,三个受害人都与这东南杂记有关,若是参不透里面的秘密,怕是案情很难清晰。”
慕知瑜环视这间屋子,与王贵春家不同,这铺子可以说是被人翻了个底朝天,突然,她注意到一道刀痕,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陈大人,昨晚可是有人经过?”
“不错,根据证词,昨晚他的妻子曾经来寻过,不过敲了几下门没有应答,以为他不在就走了。”
“所以,那个凶犯找东西的行为突然停了,这刀也只砍了一半,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好逃走。”
“郡主所言不差,若是下官推测正确,他在找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本东南杂记。”
柳尘英接了话头:“这本书是歪打正着,我不小心踩坏了木板——就是那个脚印所在的附近,才发现了这本书,就在地板下的暗格里,同样也是旧书,纸张泛黄。”
裴屿把手上的布包举了举:“这书,我已经对照了数次,可能只有等三叔来看,或许还能看出些许端倪,此次,为保谨慎,还是对照一番试试吧。”
甚至谨慎起见,他还私底下请慕乘风对比了一遍,只可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陈大人颔首,把书给了他。
仔细分析,王贵春死状更惨烈,而李掌柜的则是干脆利落一击毙命。王贵春陈尸之处被人刻意整理掩盖来过的痕迹,东西也没有翻找的迹象,而李家铺子一片狼藉,两件案子的关联只有这一本东南杂记。
“柳指挥,那带着账册的张顺可找到了?”
“还没有……”
“加大力度,务必找到他!”
“是!”
陈大人抱了抱拳:“郡主,小将军,今日怕是难有所获了,若是过些天慕大人有所发现……还望不吝赐教啊。”
慕知瑜点了点头:“陈大人客气,此事也算是和我们有关,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们一定尽力。”
陈大人脸色发苦:“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奏明圣上……否则被弹劾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下官先行一步,这儿就有劳柳指挥了。”
事不宜迟,慕知瑜回去立马写了一封信说有要事相求,希望三叔早些过来。
慕三爷接了信,发觉事情紧急,收拾了东西快马加鞭而来,这还没到将军府,就被皇上召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