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自知无论如何也借不到90万的油脂全,开始到处求人。
首先是尖沙咀军团长丁辉,但他完全站在高林那一边,因为油脂全是上任军团长拿揸的人,他还想着把潮义全给驱逐出尖沙咀呢!
然后是西九龙大军团长东叔,高林很快就要去暹罗为他恢复地下钱庄,故而他也站在高林那一边,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高林,让高林别做得太过。
接着是油麻地军团长车房蔡,油脂全听说他和高林之前有过冲突,而且潮义全的地盘紧邻油麻地,说不定车房蔡愿意为他出头。
结果车房蔡觉得油脂全太穷了,潮义全的地盘也没什么油水,故而对待油脂全的态度甚至比丁辉还要恶劣几分。
最后,油脂全只能去找串爆:
串爆是号码帮的叔父辈,上任西九龙大军团长,是拿揸的大哥,与东叔的关系很差;油脂全知道请他会得罪东叔,但已经没得选了。
“你叫阿林是吧,”
金银虎夜总会的一号包厢里,翘着二郎腿的串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雪茄,对站在面前的高林沉声说道:
“油脂全是拿揸的兄弟,在字头的辈分比你老;这件事本就是你错,你仲唔守敬老的规矩,想点样?做反吖!?”
他晃了晃手里的雪茄,对高林命令道:“来,为我点烟!”
高林笑了笑,突然伸手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串爆!
坐在一边的油脂全,看到高林竟然敢对串爆掏枪,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坐在另一边的是田鸡袁,这位大组长倒是有些胆气,对高林厉声道:
“姓高的,你若敢杀字头的叔父辈,丁辉和东叔保唔住你嘅!整个字头都会同你开打,到时你必定死佐在万刀之下!”
“哈!”
高林笑了笑,扣动了扳机,但却没有枪响声,只是一簇火苗从枪口冒出:
原来这不是真枪,只是做成真枪模样的打火机罢了。
串爆抓着雪茄的手,在高林扣动扳机的瞬间猛地一抖,导致雪茄掉到了地板上,无法被假枪打火机烤着。
“……真是孩子气,你几岁了!?”
串爆沉默了一会儿后,弯腰捡起了地板上的雪茄,伸过去让高林烤着,继续说道:
“你是小辈,要多听老人言!我们出来混嘅,一定要讲规矩,讲敬老的规矩!边个都唔敬老,边个都会老,边个都冇好下场!”
“串爆叔讲的对!”
坐在旁边的田鸡袁为串爆帮腔道:“你现在仲年轻力壮,但总会有老的一天,到时要有小辈骑在你头上,你甘心嘅?”
“串爆叔说我是小辈,要多听老人言,”
高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油脂全,对串爆和田鸡袁问道:
“那唔知两位前辈觉得,这件事点样解决比较好?”
“要我看,你同油脂全各退一步好了,”
串爆没有说话,田鸡袁先抛出来一个解决方案:
“你的手下先打了油脂全的亲弟,所以你赔了15万,两清了;油脂全的几个手下轮那个舞女,被你的手下打断了腿,也是两清了!点样?”
“唔行,”
高林摇了摇头,对田鸡袁沉声道:
“我的手下做错了事,我守规矩,派人立刻带钱去赔罪,并且看在香火情上,仲加了5万块钱;而油脂全唔守规矩,这个账一定要算足!”
田鸡袁瞪眼道:“都打断腿了,点么不足?”
“这样吧,”
串爆见高林不答应,在条件上退了一步:
“让油脂全把15万都退给你!唔过是一个出来卖的鸡,仲想点样?”
“你唔过是一个叔父辈,”
高林对串爆冷笑道:“哪怕死佐在街头,出一个人顶命就是了,仲想点样?”
“你……”
串爆被高林顶得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田鸡袁则大声喝问道:
“姓高的,你到底想点样?非要阿全拿出90万!?”
“拿出90万最好,”
高林看向油脂全,冷笑着对他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如果拿唔出,金巴利道是字头划给我的地盘,尖沙咀军团的辉哥和西九龙大军团的东叔都是认嘅;但油脂全却在这里占了好几个场,是唔是不讲规矩呢?”
他又看向串爆和田鸡袁,笑着说道:
“两位前辈觉得,油脂全是唔是该退出金巴利道,把场子都让给我?”
“……阿全,”
田鸡袁沉默了一会儿,出声对油脂全喝问道:“你是唔是在金巴利道多占着场!?”
油脂全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早先,他觉得高林是一个刚起来的小辈,没什么实力,自然不会让出场子。
之后高林要在金巴利道立规矩,很多老板不愿守新规矩,得到了这些老板支持的他,继续占住了那些场子。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拿揸被关进了监狱后,潮义全这几年的状况实在太差:
如果失去了金巴利道的那些场子,很可能会完蛋;就算是不完蛋,油脂全也很难保住自己的话事人位子。
“阿全,你在阿林的地盘多占着场子?”
串爆见自己有了一个台阶可以下,立刻对油脂全厉声说道:
“你的辈分比阿林老,理应更守规矩才是,点么能占着小辈的场子不放?仲对我说乜阿林唔守规矩,你自己有守规矩吗!?”
他站起身来,嘴里叼着高林存在一号包厢的高斯巴雪茄,边走边道:
“既然你自己也唔守规矩,我冇可能帮你嘅!走先了。”
而田鸡袁也跟着站起来,对高林干笑一声,追着串爆离开了一号包厢。
高林倒是没缺了礼数,亲自送着串爆和田鸡袁出了大门,目送他们坐车离开,然后才回到一号包厢。
此时的一号包厢里,面如死灰的油脂全坐在那里,几个高林的小弟冷冷地盯着他,就等高林一声令下,把他狠揍一顿!
然而高林却走到了办公桌后,把假枪打火机放进了抽屉里,掏出一个普通打火机,烤着了一根高斯巴雪茄,递给坐在那里的油脂全:
“油脂全,如果你把金巴利道的场子都让出来,之前的15万你收着,我再给你30万,算是那六个被打断腿的扑街的汤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