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打?”
高林闻言皱了皱眉,对坐在窗边吃花生的肥仔问道:
“阿肥,阿麦、小华他们冇给你打过电话?”
“冇,唔过我手下的阿海打过一个电话给我,话柯士甸路那边的人有动静。”
“你打电话给阿麦和小华,同他们话一声,”
对肥仔吩咐完后,高林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雪茄,一边对马东问道:
“唔知马sir为咩来揾我,这场街头大战仲与我有关吗?”
“冇关系,”
马东接过了高林递来的雪茄,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东西,之前只在电影里面看到过,然后对高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把油脂全和田鸡袁都捉进了班房,劝了很久,但两边一定要开打;是蒋sir话我来这揾你,说你有可能制止这场街头大战!”
“制止这场大战?”
高林拿打火机帮马东烤着了雪茄,笑着对他说道:
“冇问题,既然马sir亲自来揾我帮手,能帮手我一定会帮!”
“那就多谢高组长了,唔知高组长……咳!咳!”
“这烟唔能过肺嘅,”
见马东和自己第一次抽雪茄一样被呛到了,高林笑着说道:
“仲请马sir把油脂全和田鸡袁,先从班房里押出来,押到我这里来,然后我帮你同他们两个再讲讲数……”
“剑东,”
等阿平带着马东离开后,高林对侍立在一旁的朱剑东吩咐道:
“跟手下的兄弟说一声,让他们做好潮义全与田鸡袁大组开打的准备。”
“明白。”
坐在窗边的肥仔也已经给阿麦和小华打完了电话,走过来对高林问道:
“阿林哥,要唔要打电话同辉哥话一句?”
“辉哥仲在暹罗那边,打给他也冇用,”
高林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掏出大哥大打给了丁辉:
“……喂,辉哥,我是阿林,潮义全有一个四九捅死了田鸡袁大组的人,现在两边要喊人在街头开打!”
“哈,让他们这些扑街狗咬狗去吧!”
电话对面的丁辉听闻此言,哈哈大笑,潮义全的油脂全是前任尖沙咀军团长的好兄弟、田鸡袁这位大组长也不怎么听他的话,故而对高林说道:
“到时阿林你等着做渔翁好了,我把他们的山林道和金巴利街都划给你!”
“唔过警队的人来揾我,说想要我摆平这件事?”
“丢,唔要管那些差佬点么讲,这件事与我们冇关嘅!”
丁辉对高林笑着说道:“阿林,我在清迈这边遇到一桩大生意!”
“辉哥,我觉得仲是摆平这件事比较好,”
高林却对丁辉劝道:“潮义全和田鸡袁大组毕竟在辉哥你的名头下,真要是互相残杀,传到外面去唔好听嘅!”
“冇管乜鬼的名头啦,我现在正谈着大生意,你看着办吧。”
半个钟头后,马东和尖沙咀警署重案组的组员们,押着油脂全和田鸡袁来到了高林的办公室,和刚才来这里的马东一样,两人都有些被高林的财力给镇住了。
高林挥手示意,阿平和朱剑东都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肥仔;马东见状,也让自己的组员先都出去等着。
“我之前同辉哥打过电话,”
高林走到一边,拉开了一扇柜门,里面是连接着自来水管的净水机,用一次性纸杯给油脂全和田鸡袁各接了一杯水:
“辉哥同我讲,都是同一个字头的兄弟,自己人打自己人,传出去很丑嘅!”
“……哼,你这句话,之前点么唔讲?”
田鸡袁冷哼一声,对高林问道:“之前你手下的人钓了油脂全这个扑街的弟弟,结果你仲打断了油脂全手下的腿,点么唔讲自己人打自己人很丑?”
“你是痴线吗?”
坐在对面的油脂全朝田鸡袁冷嘲热讽道:“这句话是辉哥说嘅!”
虽然高林让人打断了他几个手下的腿,还逼迫他让出了金巴利道的地盘;但是因为高林的实力足够强大,而且拿出45万现金补偿了他,所以他反倒不太恨高林。
“唔错,辉哥唔想你们开打,但是我想,”
高林冷笑着对田鸡袁说道:“你们打得越狠越好,死伤越惨越好,到时我就在你们身边当一个渔翁,等着把你们的地盘都吞掉!”
田鸡袁沉默了,他之所以想挑起对潮义全的战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通过吞并潮义全来增强实力,进而对抗越来越强大的高林组。
油脂全也沉默了,他是想通过战事来转移内部矛盾,进而保住自己的香主位子;但潮义全要是被高林组把地盘都给吞并了,他当香主还有什么意思呢?
“……想明了是吧?”
见两人沉默不语,高林冷笑着对他们说道:
“想明了,那就唔要再喊乜鬼的开打,坐下来好好讲数,让我摆平这件事。”
“我们潮义全冇钱嘅,”
油脂全突然出声道:“唔论点么讲数,我们潮义全都冇钱赔,烂命只有一条!”
“既然你们潮义全冇钱,那就把地盘给田鸡袁好了,”
高林笑了笑,转头对田鸡袁问道:“袁哥,让油脂全喊你大哥,潮义全变成你手下的一个组,每月向你上供,你看得唔得?”
见油脂全要张口反对,又转回头对他说道:
“既然你说冇钱,我可以借你一笔钱周转一下,唔要几多息;该给袁哥赔的钱,也由我来帮你垫付,你觉得点样吖?”
不等两人回话,高林又补充了一句:“条件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讲数唔成,那就开打好了,反正我也有的同辉哥交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被高林组渔翁得利的田鸡袁先开口道:“我觉得可以!”
“不行!”
油脂全却反对这个条件,他发现同样是被高林组渔翁得利,田鸡袁大组失去的显然会比潮义全更多,因为潮义全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了:
“我可以喊田鸡袁大哥,也可以每月上供,但是潮义全的字头必须保留!”
他用被手铐铐住的手指着自己,红着眼大吼道:
“我油脂全的‘全’字,就是从潮义全来的,丢掉潮义全的名头,我下去了冇脸见我大佬,仲唔如被打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