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内义隆命令船队在港湾里停泊,率领部队直奔莲花山。很快,大内义隆被带到一块墓地,很显眼的一块大墓出现在面前,向导王老五说:“大内将军,这块风水地埋葬的都是闽王和亲眷以及闽国开国十八将的坟墓,最上面中间位置的那块最大的坟墓就闽王墓,现在就开始挖掘闽王墓?”
大内义隆看那一座山似的大墓碑,坟墓上有3层拜台,气势雄伟,心中有点犯难,这么大的坟墓,挖掘它需要多少人力多少时间啊。况且还不知道挖出墓室还有多深。王老五看到大内义隆有点犹豫,说:“大内将军,这座坟墓是太大,他几乎就是一座小山坡。如果将军觉得太难挖,也可以开掘下面那些小坟墓,挖掘比较容易。”
“不,我们就是要开掘这块大墓。要知道,这块大墓里面的随葬品可能比挖掘100座小坟墓还要多,虽然要多花去许多时间,但是我们有的是时间。开掘君王级别的大墓碑,既能够发大财,有非常刺激。好了,现在就开始动工吧。”
大内义隆下了命令,松浦弘定、松浦丸、大友义长、坂本伊文、伊东、近藤加、武藤源六郎、织田信义等头目一齐指挥属下开始挖掘。由于有了前面半年多时间的实践经验,各种工具都带齐全了,碰到挖掘大墓,还准备了运土的鸡公车。
鸡公车是一种历史非常悠久的独轮车,在诸葛亮时候就已经有了。鸡公车的名称是因为其形状有点像鸡公:一只硕大的轮子高高耸起,像昂扬的鸡冠;两侧是结实的木架,堆放货物;后面两只木柄,被推车人提起置于胯旁,自然像张扬的鸡尾了。有了鸡公车运土,运土速度大为加快,由于大墓展开距离大,两千多人都能够容得下,挖掘的挖掘,运土的运土,有人专门用铁铲把土装上鸡公车,拉车人一路小跑就把土运动数十丈以外。一时间,工地上热火朝天。
经过连续5天的紧张挖掘,平地以上的坟头被挖掉了,现在要开始挖掘地下部分。为了弄准确墓室所在位置,大明专家组的瓦罗莎、泰姬陵、骨汤门三人各自把长把铁锥刺入地下,但是一丈多长的木柄都打没了,仍然看不出有墓室的痕迹,大内义隆只得命令以坟头宽度为基准继续向下挖掘。
倭寇正在挖掘古墓,山下响起激烈的枪声,挖掘停止下来,大内义隆大声说:“大家不要紧张,我早就做了准备,挖掘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坟墓,一定有明军来干预,现在果然来了,我们的人马正等着他们来呢。大家不要停止干活,时间就是金钱啊。”于是人们继续挖掘坟墓。
响起枪声果然是来了明军。当时福州府城的官员们得到有大队人马在莲花山挖掘闽王墓,立即命令福州卫出兵阻止。开始以为是一群山贼或者海盗在挖掘闽王墓,福州卫派出300人的部队前往莲花山。到了莲花山,才发现盗墓的人竟然有两千多人,明军自知无法阻止,放了一阵枪就走了。部队回到福州做了汇报,倭寇两千多人挖掘古墓,这样强大的兵力,要阻止他们挖掘古墓还得朝廷调派大部队。于是福州府官员派飞骑上京师汇报情况。
倭寇继续挖掘古墓。又连续挖掘了22天,挖掘深度已经到了地下15丈,总算看到了墓室门的石板,人们用钢钎在宽大的石板上磕,只听到“咚咚咚咚”的声音。盗墓专家组的人肯定说,只要揭开石板,就可以看到进入墓室的门。但是怎么样把石板揭开呢?三个专家组的人在石板上到处转,不时用钢钎在石板上磕,居然毫无办法。
专家组的瓦罗莎、泰姬陵、骨汤门三人商量一阵,得出结论,通往墓室门的石板不是普通的石板,而是用糯米灰浆筑成。糯米灰浆是将糯米熬浆掺入石灰膏中,干燥后成为一种坚硬无比的混合石料。这种“糯米灰浆”成本非常的昂贵,最早在南北朝时期是应用于贵族陵墓,到了隋唐年间,开始用来修筑寺庙和桥墚。唐朝的开元寺就是用“糯米灰浆”来加固,历经千年屹立不倒。建于唐代的泉州古塔也是用“糯米灰浆”作地基,历经多次地震而不倒。不过,当时这“糯米灰浆”还是太金贵了,只有重大工程时才会用上。这位墓主的王侯级别的人物,为了防止陵墓被盗挖,所以用了糯米灰浆做墓室门的石板,是永远无法打开的。
瓦罗莎把分析的结论向大内义隆作了汇报,大内义隆不表态,沉思良久,终于不甘心地说:“既然无法打开墓室门,那就去挖掘那些比较小的坟墓吧。”
王老五把大内义隆带到一块比大墓小许多的一块坟墓旁边,说:“大内将军,当年闽王来福建开创基业,随身有18将和50姓人共5000人马,这块坟墓里埋葬的就是18将首位将领,名望也是非常高的,估计坟墓里的随葬物品也是很不少的,可以挖吗?”
大内义隆看这座坟墓虽然比前面那块坟墓小许多,但是仍然是属于一座比较大的坟墓,坟头五六丈长,三四丈宽,坟头高3丈多。根据王老五的建议,挖掘这样规模的古墓摆不下两千多人,那边还有十八将的坟墓,可以分出一部分去那边挖掘。于是大内义隆分出一半人马去那边挖掘。
墓室门打开了,大内义隆吩咐家臣大内日方与大内悉尼二人与盗墓专家组的瓦罗莎、泰姬陵、骨汤门三人点燃油灯进入墓室,一进入墓室,大家都吃了一惊,原来墓室很宽大,犹如一间厅堂,棺材摆放在最中间位置,棺材周围摆放着许多陶俑和石雕艺术品。大内日方与大内悉尼二人把墓室里的情况向大内义隆作了汇报。大内义隆听说墓室里有许多艺术品,急忙进入墓室,大内义隆不由一惊:原来墓室有这么大,简直就是一个厅堂!被油灯照得亮堂堂的墓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不过最惹眼的是那些彩色陶俑,陶俑包括人陶俑和动物陶俑,人陶俑包括一群男女优伶舞蹈俑,他们头戴高冠,身着长袖舞衣翩翩起舞,姿态优美。其中女佣头梳扇形高髻,身穿交领广袖衣,抹胸微露,披帛垂臂,衣下开钗内衣曳地,脚上穿着如意云头鞋。也有属于仆人的陶佣,侍女头发分两半,侧边结相对小髻,身穿团领宽袖长袍,两下开钗露内衣角,腰束带,脚上穿尖头鞋,属侍仆人物。这些陶俑面部表情生动传神。
男佣则全戴“王”字冠,帽子都作圆筒形,帽冠刻“王”字,前面及左右贴塑方块帽饰。身穿交领广袖长袍,露内衣袖,脚上穿云纹鞋,腰上系着的长带垂到脚下。其中有戴幞头的男文吏俑。帽分两层,前低后高,两层正中打一长方结,帽后沿有两个洞,似为插展足用。身着团领广袖长袍,露内衣袖,腰束带,脚上穿圆头或尖头鞋。
也有戴顶包式僧帽的僧人俑,他们身穿团领宽袖长袍,脚上穿圆头鞋。道士俑则戴尖顶帽,身穿交领广袖有襕袍,脚上穿云纹鞋。
总之,陶俑中有文官、武士、仕女、牵驼、牵马、戏弄、骑俑、胡俑等各色人物。人物带着各种不同的帽子,包括道冠状帽、莲瓣状帽、方形小帽、幞头、风帽、胄形帽、"王冠"形帽、僧帽、角状帽、筒状帽等多种,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装扮。女俑发髻高耸,脑后多插簪饰物的小孔。男俑中的众多冠帽,以方形帽最多。
在另一边有数十个一尺多高的男女儿童在做游戏,这些男女儿童一个个面带笑容,手拉手在跳舞。
在墓室的角落里有许多动物陶俑,包括猪、牛、羊、狗、猫、鸡、鹅等家畜家禽。
在墓室的一个角落里还看到一个陶罐,大内义隆走进细看,罐盖上开有小孔,从小孔可以看到罐内的钱币,大内义隆明白了,原来这陶罐是用来存钱的,大内义隆把它叫着“存钱罐”。
在墓室的另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小玩意,那是一头长2寸、高3分多一点的小猪。大内义隆把小猪拿在手中仔细观摩,发现小猪是福建著名的寿山石雕刻的。大内义隆心想,这么一个小物件,要说它的使用价值就根本谈不上,但是作为艺术品,它的价值就非常高了,在艺术品拍卖会上,恐怕还会卖出天价。于是大内义隆把它放进袖珍珠宝箱。
大内义隆在墓室里还发现许多金银器、漆器、骨器、木器等各种物件,更让大内义隆爱不释手的是一个人首蛇身寿山石雕。这个小玩意可也是罕见的宝物啊,人首蛇身,这不是传说中的龙吗?中国皇帝住的金銮殿的柱子上全部雕着龙,龙可是无比神圣的啊。于是大内义隆也把它放进袖珍珠宝箱。其实大内义隆不知道,中国古代的伏羲、女娲形貌都是“人面蛇身”或“龙身人首”。在汉代的石刻画像与画像砖中,常有人首蛇身的女蜗和伏羲画像。这些画像里的伏羲和女娲,腰身以上通作人形,穿袍子、戴冠帽,腰身以下则是蛇身或龙身,两条尾巴紧紧地缠绕着,两人的脸面或正向或背向。这种形象,代表原始人类是由这一对半人半兽的天神滋生繁衍下来的。正因为他们是始祖神,所以又成了保护神,古人祠墓多刻绘伏羲、女娲画像者,就是取其保护死者,使他安亨地下快乐的意思。后来演化为墓龙俑。
大内义隆还发现一个葵花形剔犀雕漆盒,大内义隆拿着这个小玩意发呆了,他回忆起许多年以前参拜日本国王的时候,国王把大明皇帝作为贵重礼物赐给王妃的几件雕漆物件拿给大家看,其中就有这种葵花形剔犀雕漆盒。大内义隆从此喜欢上了漆雕。通过一番钻研,大内义隆了解到中国的漆雕历史。中国漆雕艺术开始于唐朝,到了宋朝,出现了两件传世的雕漆,一件事铜胎镀金剔红碗,另一件是铜胎镀金剔红高脚杯。在日本圆觉寺也珍藏着三件漆雕精品,一件是剔黑雕漆盘,另一件是描画欧阳修有名的行记《酒徒亭记》中的现象,还有一件是雕琢有婴戏图的剔黑盘。这三件漆雕艺术品也是大内义隆看到过的。
相传元代民间富贾之人多以雕漆器为婚嫁礼物,借以“水乳交融”之意,所以以剔红器为多。造型以盘、盒适用器为主。雕琢手法精练不吝啬,俭朴无华,雕花丰满真诚,刻景超凡脱俗。
到了明朝洪武年间,漆器至少有戗金漆和雕漆两类。《明太宗实录》卷二十四中记载永乐元年颁赐日本国王妃的礼物中,就有雕漆盒、盘、花瓶、果碟等。其装饰图案中主体纹饰有人物故事、宝相花、太平雀栀子花、太平雀葵花、苍头石榴花、牡丹花、石榴花、山鸡葵花、鹦鹉长寿花、山雀茶花、竹梅,边饰有香草、四季花、回纹等。明初朝廷偏爱雕漆,除了大量制作用来满足宫廷需要,还把它们当作贵重礼品赠送国外。
永乐大帝时期,朱棣命张成之子张德刚承继父业,还把大量的南匠北调,集中在皇城内,还树立了专门为皇家效劳的官办作坊“果园厂”,专门造办御前所用的雕漆器皿,致使雕漆从此成为了深藏皇宫的皇帝独享的艺术品。这一期间因为有“御用监”的严厉要求,所出产出的雕漆器物漆色滋润、身手精深、图案丰厚,又呈现黄漆、彩漆,崇尚纤巧华美。装饰图案多以龙凤禽虫、福寿吉利为主,呈现出明代雕漆工艺的辉煌。
大内义隆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中,命令家臣大内日方与大内悉尼二人把各种物件都用牛皮袋装了,然后命令把棺材盖推开,原来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位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