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五爷和喆老七带着菊池把罗州石城县的塘蓬金矿和凡口、庞西洞的银矿矿场、瓷窑一股脑儿都让菊池看了。菊池心情激动,这么多的珍贵矿场,加上莲花山铁矿矿场和小江盐场,如果被我肥后国控制,该有多大的利润可图啊!
但是菊池需要冷静地思考如何控制这些矿场和盐场的问题。菊池想啊想,到底被他想出了一个初步骨架:基本思路是跟明人反官府势力达成稳定的联盟,然后利用明人反官府势力在这些矿场和盐场闹事,组织矿民和盐民抵触缴纳税金,把事情闹大,把事情闹得官府支配不了,进而把矿税和盐税的管理者从矿场和盐场赶出去,然后由日本人和明人中的反官府势力联合管理矿场和盐场,收取巨额利润。
按照这个思路,菊池决定首先投资一笔钱壮大卧龙山土匪队伍。菊池又把五爷和喆老七叫到自己住处,一番热情接待后,菊池把谈话转入正题:
“大王,喆军师,今天叫你们来,是有重大事情跟二位商量。首先问你们一个事情,你们在卧龙山,小喽啰……不对,应该叫‘下属’,他们都怎样称呼你们?”
五爷说:“弟兄们都称呼我‘大头领’,称呼王老六‘二头领’,称呼喆老七‘师爷’。”
菊池笑了,摇摇头:“这些称呼太土了,你们中国的造反英雄大多自称‘大王’,称呼出谋划策的人为‘军师’,那才气派啊!像你们,虽然敢跟官府作对,但是你们却不敢称‘大王’,不敢称呼‘军师’,胆子太小啊。”
“我们人数不多,不敢称‘大王’。”五爷说。
“你想做‘大王’吗?说句内心话,你想做‘大王’吗?”
五爷吞吞吐吐地:“这个……这个……我还没有想过。”
喆老七插言说:“如果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们会拥戴五爷称‘大王’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菊池笑了,菊池喝口茶,说:“我就知道五爷想做‘大王’,老七也想当‘军师’。那‘师爷’多土气啊,如果属下都称呼你‘军师’,那才有气派呢,诸葛亮不也就是个‘军师’吗?我看老七的文才武略也不比诸葛亮差多少,称呼‘军师’也配!”
五爷和喆老七被菊池这么一吹,心中涌起波浪,是啊,作为造反英雄,都是以“大王”称呼,只是我卧龙山……菊池看得二位陷入了沉思,知道二位被说动了心,问:“我现在就帮助你们做了‘大王’和‘军师’,二位敢答应吗?”
这问题提得太突然,二位一时间还不好答应,喆老七问:“没有势力,你菊池朋友给我们封一个‘大王’和‘军师’又有什么意义呢?”
菊池又笑了,好一会,菊池说:“二位朋友,我菊池当然不是给二位开空头支票,我菊池既然答应帮助二位做上‘大王’和‘军师’,首先当然要让二位扩大武装。扩大武装需要大量资金,我现在首先给二位500两黄金,让二位招兵买马,怎么样?”
五爷和喆老七听菊池说给他二位500两黄金,半信半疑,都把眼睛盯着菊池,不敢说话。菊池拍拍手掌,一个人出现在内室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红漆盒子,走到菊池面前,把盒子交给菊池,菊池接过盒子,把盒子递给五爷,五爷示意喆老七接着。菊池伸手把盒子打开,五爷和喆老七同时看到满满的一盒金光闪闪的金条!
菊池说:“这500两黄金你们先用着,招兵买马是需要大量资金的,如果需要,随时来我这里取,钱是没问题的,希望二位把事情办好,尽快把队伍扩大到上千人。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的招兵买马必须秘密进行,决不能大张旗鼓地搞。秘密把队伍扩大了,可以在控制矿场和盐场方面起着核心作用。你们中国自古以来就存在着黑帮势力吗?这黑帮势力控制地方的力量很大,官府几乎没有办法,朝廷调动军队镇压又看不到对象在哪里。到时候我菊池的人跟你们组成联合力量,形成强大的黑帮势力控制矿场和盐场,我们得到的利益很大啊,我菊池发财了,你们也富裕了,好日子等着你们啊,希望你们好好干。”
菊池说了这一番话,五爷和喆老七完全明白了菊池的用意。二人想,在卧龙山跟菊池第一次会见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菊池没有采取公开抢掠的手法,而是采用了喆老七提出的逐渐渗透的办法,以保证菊池在广东的长远利益。菊池的利益也合乎五爷卧龙山团伙的利益。
有了明确的目标,五爷和喆老七可以放手大干了。二人回到卧龙山后,立即把卧龙山124人集中在聚义厅,五爷对他们训话说:
“弟兄们,这一次我和喆老七到揭阳那边跟菊池住了一段时间,菊池就是上次同王老六一起来到卧龙山的那个人。大家已经看到过,那个菊池是日本武士,武功还不错的,那天我跟菊池比武,我曾经下了重手,居然被他躲过,由于菊池是来跟我们卧龙山谈联合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想认真比个输赢,但是通过开头那几招,我也试出那个菊池的武功是很高的。从一些情况看出,菊池管辖着一个很大的队伍,我们跟他谈了许多问题。”
五爷说:“今天我和喆老七回来了,是因为我们跟菊池的联合已经谈好了。有关和菊池联合的具体问题,就由喆军师跟大家说吧。”
大家听五爷叫喆老七为“喆军师”,都感到奇怪,为什么喆老七换叫法了呢?喆老七是军师,莫非五爷要做大王了?大家正在疑惑,喆老七站起来大声说:“我首先要告诉弟兄们,我们的五爷现在是大王了,往后大家不要再称呼五爷作五爷,而要改口称‘大王’,现在弟兄们就大声呼唤几声作为大王的上任!”
“大王!大王!大王!”一百多人同时大声呼唤。
喆老七继续说:“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是大王已经正式任命王老六为卧龙山大将军!”
“大将军!大将军!大将军!”一百多人同时大声呼唤。
喆老七继续说:“至于我本人,刚才大王已经叫过我的职务了,我就不重复了……”
五爷打断喆老七的话,大声说:“我已经任命喆老七为我的军师,以后大家要叫他‘军师’!”
“军师!军师!军师!”
喆老七继续说:“刚才大王已经给大家宣布了,我们卧龙山义军跟菊池的联合已经谈好了。菊池还在经济方面给我们支持。鉴于我们现在有了菊池的支持,大王决定立即招兵买马,扩大队伍,所以我们从明天开始,分散到各地招募新兵。这里有一点要强调,我们的所有军事行动都要秘密进行。大家要清楚,以我们的势力,根本不能跟官府做公开的对立,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是采用黑帮的方式跟官府做斗争。我们要做好跟官府做长期斗争的准备。我还要告诉大家,现在我们有了菊池这个有力的盟友,我们有了坚强的后盾。但是我们要清楚,即使我们有菊池做后盾,我们也不能跟官府做公开的斗争。我们只有保持军事行动的隐秘性,采取黑帮势力的方式跟官府做斗争,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喆老七略停后继续说:“我还要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经济来源广阔了,大家不必为没有钱花而发愁。至于经济来源在哪里,现在还不能告诉大家,因为这是机密。总之,现在大家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保证大家能够过上比前面要好的生活。但是大家一定要服从命令,认真完成工作任务,同时严格保守军事机密。在任何时候,都要尽量避免惊动官府。但是对那些所谓的‘剿匪积极分子’,我们要把他列入铲除的黑名单。到时候有特殊任务指派给你们,你们一定要认真完成。”
喆老七说:“我们目前的中心任务就是招兵买马,扩大队伍。我们招兵买马只能是分散秘密进行。由于官府的腐败,痛恨官府的人大有人在。尤其是在矿场里,盐场里,由于官府收取很重的矿税和盐税,矿民和盐民怨声载道,所以我们扩大队伍,主要是在矿场和盐场里找对象。我们在这些地方发展势力,到时候有很大的好处。希望大家明确这个目标。”
最后喆老七说:“由于我们的军事行动要严格保守秘密,我们不再把卧龙山作为根据地。即使以后人数不断增多,除了非常特殊的需要,不再在卧龙山聚集。要时刻记住,我们是黑帮性质的团伙,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行动的隐秘性。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惩罚叛徒的问题。我希望我们的队伍永远不出叛徒,但是万一出了叛徒,我们会调动全部力量将叛徒铲除,永远保持卧龙山义军的纯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