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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恩仇(十五)

  • 作者:红茶加盖
  • 发布时间:2023-11-21 19:23
  • 字数:5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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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走进于明伟家的大门严洛一就再次被庭院内的那棵樱花树吸引了视线,但不知为何每每都会有一种类似的错觉,总感觉这棵树上的樱花花瓣比起前两天又丰盈了许多,看着越来越好看了。

走在前头的陈浩转身见严洛一站在樱花树前发呆便唤了一声,“欸,我说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赏花的?”

“噢,来了。”严洛一回过神立马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于明伟家后严洛一本想先去看看于小伟,只可惜他今天要去上幼儿园所以这个时间并不在家里,严洛一略感失望之余倒也有些庆幸,估计于小伟要是碰见陈浩这个大魔王铁定会被他吓着,想想还是不在的好。

随后严洛一便按照陈浩的嘱咐开始向保姆询问起关于于小伟母亲曾静雅的那起失踪案,谁知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竟被他发现了一个看似寻常却又不太寻常的疑点,于是立刻将这个疑点详细记录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等和保姆聊完之后严洛一便上楼去找陈浩,最后在三楼于明伟的书房内找到了他,此时的陈浩正坐在书桌旁,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法制周刊。

“呵,果然人靠衣装啊。”陈浩嘴角边扬起一丝嘲讽,随即将手里的杂志往桌上一扔。严洛一从旁瞄了一眼杂志封面,好家伙,可不就是那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嘛。

一看到于明伟那张虚伪的脸严洛一便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倒并不是出于他自己本身对于明伟的厌恶,而是觉得像这样的人渣出现在法制周刊上是一种对律法的亵渎。

“保姆那边问出什么东西了吗?”陈浩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道。

“哦,有。”严洛一立刻翻开手上的笔记本开始向陈浩做起了汇报。

“欸,等等。”陈浩才刚听了没几句就突然将他的叙述给打断了,“你说这个保姆是在曾静雅失踪后才来的?”

严洛一颔了颔首,“是的,按照于明伟当时提供时间节点来算,她来家里的时间正好是曾静雅离家出走后的第三天,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噢?那重点是什么?”陈浩颇感好奇道。

“重点在于在她来之前于明伟原本家里是有一个保姆的,而上一个保姆离开的时间正好是曾静雅离开家的第一天。”

陈浩两手一摊,给了严洛一一个不以为然的回应,“只是换了个保姆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严洛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许是平日里被陈浩挖苦的次数太多便想趁机嘚瑟一把,便学着陈浩的模样摆出一个眉飞色舞的小表情,“那你猜猜呗,你平时不是挺会猜的吗?”没想此话一出陈浩的脸色忽然一沉,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隐隐的怒意,这让不明觉厉的严洛一看得心头一凉,连同嘴角边的笑容也跟着瞬间消失。

“对不起,队长,我…我只是开个玩笑。”他立刻为自己鲁莽的言行致歉,想来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门子疯竟然敢开鬼见愁的玩笑,还真是自己作的一手好死。

少顷,陈浩一言不发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缓步走到严洛一面前,严洛一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做好迎接一顿咆哮的心理准备,但紧接着从陈浩嘴里说出的话却把搞得严洛一一头雾水,完全不明其意。

“姓严的你给我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许-对-我-笑!”陈浩气汹汹地指着他的鼻子威吓道。

“……”

严洛一眨巴着眼睛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回应,迫于陈浩的威慑严洛一也只能配合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忍不住暗骂道:这家伙今天又抽的什么疯?!笑难道还犯法了吗?你怎么不干脆不许我呼吸啊!

陈浩撂完话后便径直朝往门外走去,就在背对着严洛一的一刹那他愤愤地咬了咬后槽牙,闷声爆了一句粗口,但这声粗口却不是冲着严洛一去的,而是冲着他自己。

有种东西一旦失控就会令人发疯,他怕了,真的怕了。

“我去阁楼看看,你随意吧。”

“哦,好。”

严洛一看向身后迅速消失的身影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不过也早已习惯了陈浩的喜怒无常,嘴角一撇,爱咋咋地。

随后严洛一就在于明伟的书房里溜达了一会儿,东翻一下西看一眼,但由于之前大部队来的时候已经搜罗走了不少物品,估摸着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在书房晃悠了一圈探索无果之后严洛一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于是便踱步到窗边打开了书房一侧的玻璃窗,从窗外望去正好能俯瞰到整个庭院的全貌,而此时保姆正在院子里浇着花,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庭院内种植了很多花花草草,但其中最吸引他眼球的仍是那棵开满粉色花瓣的樱花树。

看着看着,他脑海中不知怎的就联想起了那则关于樱花树的传说,然后忽然有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念头一下从脑中闪过。

“喂!你杵那儿干嘛呐!”从背后传来的呵斥声吓得严洛一虎躯一震

“啊?我…在想案子呢。”严洛一随口敷衍了一句,只见陈浩站在书房门口朝他大手一挥,“走吧,回警局。”

“啊?这么快?!”严洛一脱口道,原本他还想等于小伟回来和他聊几句再走,但没想陈浩这么快就说要回去了。

“怎么,你还想在这儿住一晚上啊,刚才局里来电话,DNA结果已经出来了。”

严洛一两眼一亮,冲上前着急问道:“那阁楼上的血是曾雅静的吗?”

陈浩歪嘴一笑,“你猜猜呗,你平时不是也挺会猜的吗?”

“……”严洛一一脸无语地抿了抿嘴角,反正等到了警局自然有人能告诉他,管你丫爱说不说,随即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自顾自朝楼下走去,干净利落地把陈浩甩在了身后。

少顷,就在他经过二楼拐角处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从墙面上挂着的那副画上扫过,蓦地脚下一顿,双目直直地注视起墙上的那副油画来,看着画上的女人和那棵飞舞着花瓣的樱花树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呈现惊讶状。

“樱花树…女人…”他嘴里喃喃自语着。

陈浩见严洛一正对着一副画发呆便走上前催促道:“走啊,又发什么呆呢?”见严洛一巍然不动陈浩不禁虎起了脸,“嘿,什么毛病啊这是?”随即伸手拽了他一把,没想严洛一此时突然一个转身一把推开他像着了魔似的向门外冲去,搞得陈浩一脸懵逼,“我艹,这家伙中邪了吧?”随即便跟着跑出去一探究竟。

“阿姨!”严洛一朝着正在浇花的保姆唤了一声。

“怎么啦严警官?”保姆停下手上的活儿回应道。

“阿姨,我问你个事儿。”严洛一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樱花树,“你知道那棵樱花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吗?”

“噢,你说那棵樱花树啊,那是我来的时候丁先生刚种下的,这可是他整个院子里最宝贝的东西,平日里照料得可仔细呢。”

严洛一并未在意阿姨后半段说了什么,因为他已经在前半段里听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欸,我说你到底想干嘛啊?”陈浩跟在严洛一后头一同来到了樱花树下,对着只字不提的严洛一情绪开始变得急躁起来,而此时的严洛一正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棵樱花树上,压根儿就没在意一旁着急上火中的陈浩。

“啧,姓严的,老子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研究花花草草,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走就TM给我自己滚回去!”逐渐失去耐心的陈浩向严洛一发下了最后通牒。

“一、二…”

“队长。”就在陈浩嘴里快吐出三的时候严洛一终于发话了,“你听过樱花树的传说吗?”

“传说?什么意思?”

严洛一转头看向陈浩,轻轻地上扬起了嘴角。

……

24

当夜,严洛一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接近子时,他站在警局门口不禁长吁了一口气,经历了这一天惊心动魄之后此时的他已经感到疲惫不堪,几乎连骑车回家的力气都快使不出了,正好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严洛一转头一看,不得不说,有的时候陈浩也并不那么招人讨厌,甚至还有那么点“及时雨”的味道。

“欸,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觉那棵樱花树下面有古怪的?”车子才刚开出警局陈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先前抽不出空和严洛一多聊,但现在他的求知欲可是再也憋不住了,谁又能想到失踪三年的曾静雅原来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家,而是被于明伟用另一种方式藏在了家里,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埋。

“哼,于明伟这出灯下黑玩得可真够高明的,人前扮演寻找妻子的好丈夫,人后直接把妻子当肥料用,艹!今儿个可TM算是让我涨见识了。”一想到于明伟的丧心病狂陈浩言语中颇有些激愤,叫是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严洛一,若是换做别人保准分分钟就能喷出一本脏话大全来,谁还管他形象不形象呢。

严洛一此时困意正浓,耷拉着眼皮也没怎么听清陈浩在说什么,只听到陈浩前面问了他一句是怎么发觉樱花树有古怪的,于是便索性闭上眼睛低声呢喃道:“其实我当时也只是想赌一把试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来也巧,之前正好听朋友讲起一个有关樱花树的故事,当时我看到墙上那幅画就一下子把樱花树和曾雅静联想到了一起,然后忽就然生出那么个想法来,呵,谁知道还真被我蒙对了。”说着说着缓缓将脑袋靠在了车门上。

“哦对,你说的那个是啥故事来着?讲给我听听呗。”

“唔,故事啊…就是说从前有一对相爱的男女,但有一天…男人告诉女人他要离开了,于是这个女人呢…她等啊等…等啊等,等…”

陈浩一边开车一边等着听严洛一继续说下文,结果这下文等了半天也没等出来,随即转过脸一瞧,好家伙,又睡上了。

陈浩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按下身前的暖气开关,将出风口默默拨向了严洛一。

……

第二天下午,法医裴莉将从樱花树下挖出的尸骨检验报告拿给了陈浩,果不其然,经过DNA对比这具尸体就是失踪了三年的曾静雅,同日,技术科的顾伟也给到了陈浩一份很重要的物证,是一份从岑意欢的台式电脑里破解出的加密文件夹,而文件夹里的内容几乎全都是于明伟与岑意欢两人的X爱视频,包括卧室、客厅、浴室等各个场景play,内容多到辣眼的程度。

末了,陈浩在强忍着不适感看完视频之后方才大概地判断出于明伟杀岑意欢的动机是什么,多半也是和这些视频有关,而且从视频里能看到岑意欢曾刻意调整过摄像头的位置,那么显然偷拍这个事情是他本人蓄意为之,并且他还很聪明地将文件夹进行了加密隐藏,若非像顾伟这种电脑专家一般人是很难发现这些视频的。所以,根据陈浩的初步推测,岑意欢应该是想拿这些视频对于明伟进行敲诈勒索,或许是胃口太大才最终导致被于明伟杀人灭口。

但是,他杀丁俊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抱着内心的疑问陈浩再次走进审讯室,与于明伟进行了一次一对一的灵魂拷问,而此时的于明伟对于即将到来的结局也早已有了答案,因为自从他被认定藏DU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意识到有人不仅想趁人之危,甚至还想置他于死地,更可悲的是直到现在他连害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能坐在冰冷的牢房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断头台,既可悲,又可笑。

“呵呵…我当初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他。”于明伟不禁自嘲式地笑了起来,纵使他再怎么心有不甘,但事到如今已无路可走,也没有再装模作样的必要了。

“他?你指的是丁俊还是岑意欢?”陈浩反问道。

“岑意欢?”于明伟嘴里发出一声嗤笑,“他不过就是个贪得无厌的男|妓罢了,最大的本领就是在床上伺候男人,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只可惜他这个人心术不正,自己给自己寻了条死路。”

“死路?”陈浩抓住了对方话里的破绽,索性直截了当把话给挑明了,“怎么,你是知道曾静雅的事自己在劫难逃,现在已经连说谎的力气都懒得费了是吧?”

于明伟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淡然一笑:“是啊,既然逃不掉那何不痛痛快快地畅所欲言呢?我自在,你也省力,不好吗?”

对于于明伟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陈浩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个答案会来得这么容易,便乘胜追击道:“那丁俊呢?为什么要杀他?”说起丁俊,于明伟的脸上露出了与岑意欢截然不同的神情,看似黯然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

于明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因为他笑起来很像小雅,而且他和小雅一样,也特别穿喜欢白色的连衣裙。”听他这么一说陈浩倒是想起来王一鸣曾说过丁俊有异装癖,时常会以女装形象示人,“可你不介意他是男的吗?”陈浩质疑道。

“一开始有点儿,但后来慢慢也就接受了,其实爱情这种东西并不像我们想象地那么绝对,情之所至,无关性别,这一点恐怕你也应该深有体会吧?陈队长。”

陈浩眉梢微微一挑,察觉到于明伟似乎话里有话,便反问道:“哦?什么意思?”

于明伟扬起嘴角,看向陈浩的目光中带着颇有意味的轻笑,就好像在脑中玩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论看人,我的道行可比你高多了,若是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喜欢上那位被我迷晕了的小警察吧?”

陈浩被于明伟戳破了心思之后脸上倒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色,依然表现得很淡定,虽说他这个人向来敢做敢当,但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让他有些暗暗心惊,不禁对于明伟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夸赞,“没错,阁下好眼力。”

于明伟点了点头,对陈浩坦率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那他知道吗?”他继续问道,不过这次陈浩显然已经没有兴致再回答这种私人的问题,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正轨上,“行了,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说说吧,干嘛要杀丁俊?”

于明伟被打断地有些意兴阑珊,随即长吁了一口气,缓了缓便道:“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说想离开我,说他怕我,哼,和小雅当年对我说的话一模一样。”

陈浩似乎从于明伟的话中悟到了什么,于是拿起桌案上的验尸报告又重新翻看起来,这才发现了一个差点被他忽略的重点,验尸报告上显示曾静雅生前身上曾有过多处骨折,并且在骨头接合处的新旧程度上也各有不同,以陈浩的经验来看这些骨折的位置多半是殴打所致,这可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身上会出现的伤痕。

“曾静雅身上的骨折伤都是你弄出来的吧?”陈浩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睛直视于明伟问道。

于明伟缄默不语,选择了用沉默代替回答,可对陈浩来说答案已然再清楚不过,一个是没能从丈夫的家暴中逃离的女人,另一个则是被当成了替代品的男人,他们素不相识,却最终都死在了同一个人手里。

少顷,陈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目光满是鄙夷地看向于明伟,此时此刻他已经没什么需要知道的了。随后他拿起桌上的资料便起身向门外走去,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送给于明伟,“姓于的,阴曹地府的大门我一定会帮你打开,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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