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糟了!糟了糟了!玉兄他、他被林五娘……”林致转过头,一看到万闲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话,急得两手在面前胡乱比划。
万闲好似立即会了他的意:“别急,你看我的!”
万闲摩拳擦掌,还以为她要冲进去就玉鸣风于水火,哪知一只猫从脚边轻悄悄走过,万闲伸手去抓,猫察觉到危险急忙跳开,猫的身手快,万闲的手更快!只见万闲拎起那只猫,“唰”地扔进屋里——
“谁?!”林五娘一惊,合拢衣服看去,竟是一只猫,猫受到惊吓又窜到房梁上去了。等她回头再欲上床时,床上多了两人,一男一女,唯独不见玉鸣风。
“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坏老娘的好事!”
“你那事不见得好,坏了也无妨!”林致高喊道。
“你们想干嘛?”林五娘看向林致又看向万闲,最后目光仍落在林致身上。她香肩半露,面上虽有怒气,仍能见一番春色,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看着林致,看得林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眼角一瞥万闲,见她怒气冲冲回瞪自己,更是不敢抬头了。
万闲双手叉腰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一拍身后的玉鸣风,“说吧,你想怎么报!”玉鸣风在他们身后穿好衣服,束起头发,直起腰身,也坐在床上,坐在他们身后,叹气,却不说话。
“你不说,那我们就只好替你出手了!”
万闲亮出双掌,却见林五娘的嘴角在一道冷光中轻轻一翘。不过眨眼功夫,屋外就立了一排拿刀举火把的冷面煞星。窗户大开,团团火光却照得整间屋子犹如阎罗殿。
“呵,你再不动手,就只好由我这个主人先动了!”林五娘手指一点,“上!”
顿时,刀剑相撞声、嘶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乱糟糟的声响中,犹能清楚听到林五娘的声音:“玉郎,我本来想再多留你几日,是你太不识抬举,别怪我无情了。古人感叹女子逝世为瘗玉埋香、月缺花残,殊不知这俊美儿郎的死也是如同这般,实在令我惋惜心痛!”
“难道你早就想杀我?”玉鸣风暗暗吃惊,连带削人的动作也略有滞缓,不过在一人举刀反击时便立刻恢复正常,一剑下去,血污四溅。
林五娘大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动了真心吧?世间美貌男子皆可玩赏,我对你,不过玩赏而已。但我对你还没有腻,若不是今天这一出,你想演戏,我大可陪你一直演下去,直到你不想演为止!玉郎啊——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玉郎,你死了,我一定会把你烧成灰,会把你的骨灰一直带在身上……”
“还是免了吧!把他的骨灰带在你身上,影响他投胎!”
万闲突然插来一句话,如她现下那一掌,打得两个杂兵的头撞出“咚咚”巨响。
林五娘一听到万闲声音,便会生出一股无名业火。她飞身一爪闪出屋子,众人皆以为她是奔着万闲去的,都没想到她要抓的是万闲身边的林致。
“老妖婆,快放了他!”万闲厉声大叫。林五娘笑了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毕竟被人骂“老”,哪个女人还能笑出来!
“你干嘛!你快放开我!”林致见她也似见着千年老妖一样,恨不得离她远远儿的。可林五娘一手抱着林致的腰,就是不松手,还渐渐摸上他胸膛……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在人耳朵边上说完,冷冷一笑,看向被林家子弟围攻的万闲和玉鸣风,道:
“既然你们想从我这儿把玉鸣风带走,那就得把这个人留下来!”
“你休想!”万闲骂道。
“等价交换,公平得很,干嘛不愿意呢!你说对吧?——林致。我林家好歹有恩于你,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欺负?”林五娘的眼睛好似会变戏法,上一秒还是冷面修罗样儿,下一秒就变得楚楚可怜、柔情蜜意起来。
“谁欺负谁呀!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五娘不理他的挣扎反抗,自顾自地说:“你别怕呀,我只是想请你来家里玩几天,几天之后你想去哪里我可管不着。再说,我这里有什么不好,锦衣玉食,温香暖玉,男人本该拥有这些,何必成天跟着他们受苦!”
林致忽然不动了,张嘴抬眼看着林五娘。万闲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被林五娘诱惑要投敌,两掌拍在围攻她的人身上,恨不得把人拍一个洞出来。玉鸣风也是暗自为朋友捏了把汗。
只见林致又挣扎起来,比之前挣扎得更猛,嘴上喊着“万闲快救我”。林五娘脸色一怔,就好像林致的举动超出常理一样,她似乎有地方想不明白,可容不得她多想,万闲一掌在前,凌空飞来,一个大浪拍击,船身一晃,林致死命挣脱林五娘,不料把她甩了出去,正好迎在万闲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