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门前离奇死人,此事风波未过,又起风波——隔了一天,又来一武林人士要找万砂红单挑,也是抱着杀了她就能扬名立万的心来的。还是门都没进,就无声无息地死在管家梁冰面前。
梁冰从衙门离开后一直觉得有地方不对劲,直到他来到万闲屋外,也没有察觉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梁叔,是你吗?”屋里的万闲道。
梁冰回过神来……
“你在外面站了好久,是有什么事吗?”
梁冰道:“没什么事,就是你的朋友林致和玉鸣风来找过你……”
“真的?他们人呢?”万闲显然是高兴的。可是许久,万闲的门依然紧闭,换做往常她早就跑出来了,练功什么的大可暂先放到九霄云外。
“你怎么了?好像不愿意见他们似的?”
万闲这时才打开门,慢慢走出来,绞着自己的衣带:“之前在海上奇楼里,我带着师父先跑了,把他们丢在危险中,他们肯定不想理我了,说不定……说不定,这次是来找我算账的……我没脸见他们了。”
梁冰笑道:“不会的!他们此番来就是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来关心你的,不是来找茬的!他们既然认你是朋友,自然能谅解你的!”
“嗯嗯!”万闲点头,“对!是好是坏总要去走一遭,如果我们还是朋友,就把酒言欢,如果他们不认我这个朋友了,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也不还口,就当我给他们赔罪!”
万闲说完,转身又往屋里走去,梁冰打趣道:“咦——你不去赔罪吗?”
万闲扭头撅嘴道:“我把功练完了再去!”
“你这几日怎么一直在练功,也不休息一下?”
万闲转回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地面,轻声说:“我要练完整套卍砂掌……梁叔,我现在已经练到第四重了,很快就会把卍砂掌练完。我还要做天下第一,这样就不怕有人来找我师父的麻烦了。”
梁冰将手伸出,想把万闲拉回来,却没有动作,一个“你”字还停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第二个字……
算了……随她去吧……
就在他转身准备下台阶时,脑中一道闪电划过。
“白驹过隙”——这是万砂红自创的一招,是从玉家剑法中得来的灵感,凝气为刃时,可将所有内力贯注于气刃的剑尖,然而击出之时却只像一枚长针,刺进人的身体里。中了这招的人外表看去,与中暗器无异,但是内里五脏六腑俱碎,——
就像这几天突然暴毙在家门外的武林人士一样……
他的脚开始往万砂红的房间迈去,心想着如果真是万砂红干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清除那些前来骚扰之人?
可梁冰始终认为不是万砂红。万砂红自海上一战后,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能再运功。以她的性子,断不会为了些小喽啰损及自身。
他敲响了万砂红的门。不应。
再敲。不应。
三敲。还是不应。
梁冰叹了声气,倚在门外道:“一娘子……你身体好些了么?”他等了许久,里面的人不回答他,“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但还是要多保重身体……”里面的人依旧沉默,回答他的只有袅袅香烟。
他还想再劝她不要总是燃香,吸太多香灰对身体不好。可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玉鸣风和林致一致认为,有人躲在暗中,专门暗杀前去饮月小筑挑战万砂红的人,挑起万家和武林各派的争端。于是他们合计第二天凌晨,天未亮时,就悄悄前往饮月小筑,捉拿凶手。
当他们换上夜行衣,来到饮月小筑后门时,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