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闲一掌在前,凌空飞来,一个大浪拍击,船身一晃,林致死命挣脱林五娘,不料把她甩了出去,正好迎在万闲掌上……
林五娘胸痛欲裂,呕出一口鲜血,回头瞪着林致,口中喃喃:“你!你!你……”林致吓得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躲过刀光剑影来到万闲身后,不停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就算之前林五娘不想亲自动手,现在也要亲自为自己出口恶气。
她大喝一声:“拿枪来!”一把长枪忽从黑暗中飞来,准确无误落在她手中,双手旋即一挥,如北风卷地白草皆折,万闲马步一扎,使出一招琉璃千顷,掌中内力绵绵不绝的施出正如大江之水长流,玉鸣风则趁机持剑向林五娘跃去。若说掌行沉稳,刚猛无敌,可正面相抗,则剑行灵巧,可旁敲侧击,制造干扰。
一招毕,万闲和玉鸣风毫发无损,林五娘则深受重伤。万闲还想出招,被玉鸣风轻轻拉住——
“她元气大伤,没有纠缠的必要。赶快走!”
林五娘眼见他们要走,拼尽力气嘶喊:“拦住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万闲玉鸣风联手,林家弟子想拦住他们并非易事,恰巧这时柴泉泉又来,一刀下去给他们清道,万闲、玉鸣风夹着林致,跳上小船,柴泉泉驾船离去……
林四当家回到船上时,林五娘因重伤难愈,已死。林四悲痛欲绝,直问是谁杀了他妹子。众人都说是万闲。林四一听即去找万闲报仇,底下众人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拦着他们四当家了。
“只有万闲一人吗?”林四才迈出两步,青色的帘子后面一个浑厚的声音问了一句话,林四不动了,林家的弟子更不敢动了,双腿开始哆嗦,站都难站稳。
“说话!”帘子后的人怒道。
弟子伏地,牙齿打着颤说:“还有、还有、玉、玉鸣风!”
“不应该呀……”
林四发火道:“什么应该不应该!就是他们杀了小妹,我这就去杀了他们给小妹报仇!”
“慢着!”帘子后的人叫住他,又掀起帘子走出来。那是一个皮肤黝黑但发须皆白的男人,他的发须让人以为他是个老人,可他的炯炯双目和挺拔身姿让人又以为,他是个年轻人。
“大当家!”
“就算万闲和玉鸣风联手,也不至杀了五娘……”那人继续说。
林四心中窝火,一个箭步冲到林大当家跟前:“大哥,你就给我一句话——到底报不报仇!”
“仇当然要报,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何在!难道小妹身死你就一点不痛心吗!好啊,以前纵容她的人是你,如今她落得这个下场,对她漠不关心的人也是你!既然你不报仇,那就我去报!”
“四弟!”林大拍案喝道,“此间利害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林四止住了冲出去的念头,回身看向他大哥:“什么意思?”
“五娘的死是一个提示,是那位在提示我们——该行动了。现在杀一个万闲、一个玉鸣风不足为道,还会乱我们大局。我们既要为五娘报仇,就该把这仇报得惊天动地!”
林四疑惑难解,又烦又恼:“那这仇到底该怎么报?!”
林大瞥了他一眼:“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先找到宝藏再说!”
柴泉泉将船停近船老大的大船,万闲拉着林致第一个跳上去,虽经历一夜恶战,但好在有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也不由心情大好,吹着咸腥的海风觉得是清风送爽,看着天上残月,也觉得它是圆的。
“你们没有觉得不对劲?”玉鸣风跳上大船,左顾右盼中靠近万闲,问道。
“哪里不对劲?”林致问。
“太安静了。”
“许是他们都睡着了。”林致认为是他紧张了,看来他还没从林五娘那里缓过来。
“不对。”林致没想到万闲也这样说,“的确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