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啃馒头,边听畀麻婆讲起她刚才的发现。
“我在庄主的胸口发现一个针眼,针眼四周呈现淡紫色,说明射进庄主胸口的针有毒……”
“你是说,庄主死于中毒?”万闲道。
畀麻婆一笑:“我可没这样说!”
“那庄主身上的毒针能说明什么?”
畀麻婆尽数吞下馒头,起身走动起来,娓娓说道:“目前所有人都认为,庄主是被人打了一掌而死的,但是我一直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庄主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强,怎么会被人一掌打死呢……”
玉鸣风道:“如果遇到了比他还强十倍的高手呢?”
畀麻婆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江湖中有这样的高手吗?”她指着万闲,“你是指‘她’,又或是‘万砂红’?”
玉鸣风哑口无言。
“至少我知道他们都很强,但是绝不会比庄主还要强十倍。没有人知道比庄主还要强十倍的武林高手,究竟是什么样的……就算有,难道庄主会因为那人比他强,而束手等死吗?”
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她的手指随着她的步子,也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给他们看窗下的桌椅,案几上的玉壶,架子上的花盆,最后,为他们指着那顶兰花帐子。帐子完好无损,只是上面染了血迹,不干净而已。
畀麻婆道:“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庄主是被人一击毙命。可是,我们刚才也认为,这世上没有能将庄主一击毙命的高手。”
万闲皱起了眉头:“你把我绕糊涂了!”
林致道:“我也很糊涂。照你这样说,不就是‘自相矛盾’嘛,那庄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畀麻婆笑了笑,道:“既然这个问题想不通,我们不如换个问题想。比如,庄主所中的毒针……”
“毒针怎么了?”
“毒针射中的乃是胸口,这个位置其实十分隐蔽。你们看,庄主和他小妾身上盖着被子,而且,小妾睡在庄主怀里。那么,这枚毒针再厉害,也不可能穿过被褥,再穿过一个人体,再射进庄主的体内。”
林致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那枚毒针其实是小妾趁庄主不备,插进庄主胸口的!”
畀麻婆盈盈目光看向林致,笑道:“孺子可教也!”
林致乘胜追击:“这么说,庄主是被小妾杀的?”
畀麻婆眼睛雪亮,对着林致道:“极有这个可能!我正准备着手调查这个小妾……”她说完此话,又看向林致,完全没有大姑娘看年轻小伙的羞涩之态,反而把林致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直到林致低下头,故意躲她,她才收回目光,方听玉鸣风道;
“那这个小妾又为何会死呢?而且她是被人用利器割断咽喉而死的。”
畀麻婆道:“这个要等我回去调查之后才能知晓,一有消息,一定会告诉各位。各位就此别过!”
她正要走,万闲叫住她:“咦!你身为捕快,又遇到了我这个头号嫌疑犯,你就不把带回衙门审问吗?”
畀麻婆转头看着万闲,笑得灿烂:“你不仅是头号嫌疑犯,更是现在整个江湖武林的头号公敌,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且不说现在尚未确定你是否就是杀人凶手,就是确定了,我也不敢把你捉拿归案,否则,遭殃的就是我和县衙了!江湖事,江湖了。宝扇仙子,你多保重吧!”
玉鸣风看着楼梯拐角一闪而逝的碧影,又叹又笑道:“看来官家也有官家的难处呀……”